逛了大半天,单歇暮终于看到了厕所的标志,叮嘱了白筵几句,就急匆匆走进了洗手间。
节日人多,单歇暮排了好久的队,等她排完队上完厕所出来时,才现天又下起了雨,她心底一沉,急忙跑了出去。
朦胧的雨幕中,白筵依旧很听话的还是在树下待着,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穿白色裙子的人,多了一把伞。
单歇暮来到树下,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她。
白筵看着她身上的雨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皱起了眉,塞了玉米玩偶到她手里,“暮暮,下雨了,走。”
,然后拉住她的手,控制着轮椅就要走。
单歇暮抱着玉米,没动,神色隐隐淡漠,本来愉悦的心情跌到谷底。
撑伞的女生挪动脚步,把伞再次撑在白筵的头上。
“姐姐。”
女孩子柔柔弱弱的,脸色苍白憔悴,头稀疏,但是穿着价值不菲。
她有些牵强地扯起一个笑容,“想不到,还会遇到姐姐。”
是山里和她一起被拐的女孩。
世界好像小得可怜,大家都挤在一个圈里,兜兜转转不经意地总能遇见。
单歇暮目光往白筵身上转了一圈,又对上女孩,笑,“换个地方?”
单歇暮推着白筵拐进了某个巷子,那里有一家茶馆。坐下后,单歇暮点了茶。桌面上有纸巾,白筵伸手去拿纸巾帮她擦手上和脸上的水。
“今天的灯会很热闹。”
女孩声音不大,双手规矩地叠放在桌子上,视线落在白筵身上,“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了。”
单歇暮笑而不语,山里的回忆除了白筵那部分,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这个女孩最后是怎么出来的,她并不知道。
甚至若不是她今天出现在她面前,她可能都不会想起她了。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无情也罢。
她此刻全身上下细胞都在叫嚣着的是,这个女孩认识白筵。
是在山里吗?她走后?他新的替代品?他们也曾经像她和他那样相处?相处了多久?也喝过她的血?她会不会也知道他轮椅之下是尾巴?
心头就这么窝上了一点烦躁,这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
而且她黏腻腻的视线让她非常的不爽。
单歇暮把白筵乱动的手撑在自己的下巴,很认真地建议,“过去就不要想了,未来才值得期待。”
女孩笑容淡去,“姐姐不懂,我也在努力活着,只是破碎的镜子再怎么修补,也不可能看起来和之前一样。”
单歇暮沉默,她说得对,就像她现在还恨不得把那村子里的人大卸八块。但是,若是想要白筵成为她的救赎,就不要想了。
女孩敏感地感受到单歇暮眼中的不快,她挪开了视线,“姐姐不要误会,在山里,是他救了我。他很善意,我很感激他。”
如果不是他,可能在昏倒的时候,她又被村里的人抓回去了。
很善意。单歇暮很会抓字眼,“是吗,他一直都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