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受伤?”
他低头问单歇暮,却看到她正在紧张地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刚刚单歇暮歇斯底里的叫喊他听得真切,人下意识的反应都是保护自己最在意的人。
上次在那个破旧旅馆,她说她喜欢上别人了,就是他?
容劲后背隐隐作疼,山里来的癞蛤蟆,居然也敢肖想他的白天鹅?
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他不管山里生了什么,无非就是英雄救美,使上点小计谋,借着救命之恩,一步一步算计。
目的,无非就是钱。
生活习性不同、三观不同,圈层不同,即使现在有点新鲜感,再怎么被勾得五迷三道,用不了多久,矛盾也会爆。
单歇暮回过神,脸色苍白,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没事,你呢?”
“可能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容劲半靠在她身上,罕见的虚弱。
听到他受伤了,单歇暮本来想要拉开距离的身形顿住了,“伤到哪里了?”
“后背。”
“什么?哥哥你受伤了?”
容沁心跳没了半拍,挤开单歇暮,焦急看向他的后背,“伤得重不重?”
“放心,不是很严重。”
没眼色。但是看到妹妹焦躁不安的样子,容劲还是安慰她。
“都要包扎了还不严重!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走,我们现在就去。”
容沁拉着容劲就要走,眼睛恨不得剐了单歇暮。
“我送你去吧。”
单歇暮虚扶容劲。
今晚的灯会简直一团糟糕,容劲毕竟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他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开车,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送他去医院。
她朝几米外的白筵招手,白筵没有表情的脸格外生冷,他望着容劲,望着单歇暮搭在容劲身上的手,陷在雨里,没有动。
他又想起了那些她和那个男人的亲密照片,他和暮暮是朋友,那暮暮喜欢的是不是他?他知道,那个男人也喜欢她。
他微微抬头,望向天空,雨滴砸入他的眼睛里。
可是,那又怎样呢?夺过来就是了。她不是愿意被他锁吗?
半晌,他才操作着轮椅,朝他们滑去,来到屋檐的阶梯。雨还在下,从屋檐边缘嘀嗒嘀嗒掉着雨线,那些雨如珍珠般全部砸到他的衣服、头上。
“暮暮,回家。”
白筵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很用力。
屋檐底下挂着一盏灯,他半抬起脸,不断的有雨滴落,湿漉漉的长全部背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雨水流淌过他锋利而精致的眉眼,蜿蜒到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直至下颌线。
水湿的脸庞,柔和稀碎的折射光,眼睛里仿佛都是水,朦胧暗色中,只远远瞥一眼,都能众生颠倒。
容沁别别扭扭看了好几眼,怪不得朝三暮四!更加鄙夷单歇暮。
单歇暮有一瞬间的晃神,但是还是硬着心肠,但是到底态度软和了一些。
刚刚掉在地上的伞早就没有了踪影,单歇暮伸出手给他脸挡住雨,把他稍微推离檐下,对他说:“不回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