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了,他们肯定很难过。”
越北望着兄弟们的背影喃喃道。
一想到刚才宣布解散时大家长久的沉默,那通红的眼睛,和那接二连三的确认,心中不免伤感。
华容想安慰他,可是看着那群人逃也似的轻快背影,她觉得唯沉默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无语。
“你也觉得吧?”
越北看着华容感同身受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
最终还是把声调归到肯定的去声上。
“小姐,我们该走了。”
尹妈妈不敢和这个有绑架前科的人多待,想着小姐的安全,还是早出为好。
华容点头,便向着越北道“后会有期。”
“你们就这么走?”
越北问道,然后笑了笑,用手指着身后的马车向着华容道“马车还给你们。”
又说了句“里面的东西我们什么都没动。”
“你们不是劫匪吗?怎么还把马车还给我们?”
杜若小声嘀咕道。
“盗亦有道!”
越北倍感骄傲地迸出四个字。
华容抿嘴笑,看着尹妈妈说道“我们走吧。”
“哎,我也要去都城,要不我送你们吧。况且,你们赶车的人已经离开了。我会把你们带到地方。”
越北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自己做主了。至于赶车的人为什么离开,他没有说。
“那就有劳了。”
华容也不推辞,有马车没车夫,寸步难行。当下引着尹妈妈三人向马车走去,越北看着她淡定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耸了耸肩,也往马车走去。
“小姐,还是要留心些。”
待坐定了,尹妈妈在华容耳边小声说道,杜若和繁霜也赶紧点点头。
“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华容舒适地倚靠在绵软的枕头上,随着越北扬鞭的那一声“驾”
闭上了眼睛。尹妈妈、杜若和繁霜却不敢掉以轻心,都正襟危坐,时不时看看窗外。繁霜不时帮华容拂拂滑落在额上的头,让她睡得舒服些。
“杜若,繁霜,你们要打起精神,不到相府都不能松懈。知道吗?”
“知道了,尹妈妈。”
其实到了相府,可能更要打起精神。
谁都知道,但是谁都没有说破。
以后的路,慢慢走吧。
位于凉城的太师别苑,一位头已然花白、穿着月白长衫的老人在小花园内慢慢踱着步,他双手负于背后,不时望着紧挨花园的窗内出神。
那是一间布置得格外精细、格外用心的闺房。
就在几天前,他的小孙女儿还在里面弹琴给他听,柔柔地喊着“外公”
。
“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