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心疼沈沛霖,心疼了他有两天,心疼到我想我爱他,还隐隐担心自己失去了吸引他的光芒,毕竟他说的都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甚至不敢去质问下白元兰了解下事故的真相。
而两天后,我变得有点怕沈沛霖的心机城府,我从白贤宇那无意得知沈沛霖和白玉兰在合作。
白贤宇的忽然回来是白玉兰的意外之喜,可她不知道是白存殊叫白贤宇回来的,他让他去找项链。白存殊相信项链就在白玉兰家里,只要找到项链,叶姿的事情便会结束。
白贤宇去探望白玉兰,她对自己儿子毫无防备,她在厨房准备晚餐,他在书房翻箱倒柜找到了项链。
白贤宇有完全不同的认知,他觉得自己母亲陷害他人真是无可救药,找到项链的他很生气,他直接质问白玉兰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玉兰向他解释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调查当年事故的原因,她说都是白元兰陷害她。白贤宇越听越气,他才抓到她陷害人的把柄她还能信口污蔑别人陷害她,他对自己的母亲感到非常失望,晚饭没吃就甩手离开了。
白贤宇把项链带来给我看,他约我在外面吃饭。我看到白贤宇伤心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尤其当他和我说对不起,我也很想和他说句对不起。我又一次想起白元兰在车上打的那通隐晦电话,内心备受煎熬。
“代我和你妹也说声对不起。”
白贤宇看着我诚恳说道。
我抿嘴努力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们原本就约在一家风格明显的西餐厅,这里的灯光昏暗,在低落的情绪之下这样的餐厅一点也不浪漫只有压抑。
我试图换一个话题问起他在巴塞罗那的生活,可聊了没两句,话题又绕回了白家,因为白贤宇的负气出走离不开白家生的那些事情。这十年多,白贤宇已经深信一切都是白玉兰的错,但她一直不知道悔过让整个白家家人无法和睦共处。
白贤宇在说对白玉兰失望以及他在童年多么爱自己母亲的那些话的时候,我在走神,我的神经在项链问题解决后忽然莫名要崩溃。我也想像白贤宇一样逃离金洲,可回到榕城要见到我爸,我也感到紧张害怕,高三那年觉得自己无家可归的心慌又回来了。此刻,我心慌的是做个普通人没有对不起他人竟都是那么难的事情。
“你认识沈沛霖吗?”
白贤宇这句话拉回我的思绪。
“沈沛霖?瑞德的沈沛霖?”
我问道。
“嗯,听说他是个狠角色,现在瑞德因为他人人自危。”
白贤宇说道。
我听着等待下文。
“可没人敢反对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贤宇问我。
“奇怪。”
我应道。
“听说他手上有很多人的把柄,他做事的手段太阴狠了。”
白贤宇的语气悲悯里带着气愤。
“这些事你听谁说的?”
我问道。
“我妈。准确的说是偷听到的,她让中间人转告沈沛霖要重谈条件。我不知道他们合作的是什么事情,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和小舅有关。”
白贤宇说这话的时候仿佛难以启齿,“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舅。”
我没开口,白贤宇感到抱歉:“不好意思,其实这也不关你的事,我不应该告诉你让你烦恼。”
“没事。”
我笑了笑,心跳剧烈难以镇定。所以在不小心弄掉了叉子之后,我一下站起来和白贤宇说:“不好意思,贤宇,我忽然想到有事要办,我得先走了,抱歉。谢谢你帮我。”
白贤宇跟着紧张站起来:“怎么了,洗月,看你的样子是不是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你不要和我说谢谢,本来就是我妈有错在先。”
没有言语可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摇摇头拿上包准备离开:“谢谢你请我吃饭。”
“我还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如果有机会,我还能不能约你吃饭?”
白贤宇见我看着他,可能我的眼神里有探究,他不好意思眼神和言辞都开始闪躲,“我想就是像朋友一样,我在国内已经没有什么朋友。”
我笑道:“你有很多读者。”
一瞬间,白贤宇脸上有浓浓的失落,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寂寞。
我感到难过。
开车去沈沛霖家的路上,我刻意绕了远路在高架上多转了几圈,半路我给叶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解决了也建议她换个公司。
叶姿在电话那头良久沉默然后释然笑道:“我知道,洗月姐,我也不打算继续留在那工作了。事情解决了太好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明天你有没有空?我和雷作鹏想请你吃饭。”
“叶子,你不要和我这么客气。”
我也受之有愧。
“我知道你忙,这一定要请的,就当庆祝我重生也好。我等你的时间呢。”
叶姿愉快说道,她经历过起伏,心境倒变豁达开阔了。
我叹了口气。
“别叹气,洗月姐,我真没事了。昨天我还在想最坏不过一辈子还钱,雷作鹏也这么想。因为这件事情,我感觉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事情生后,雷作鹏没有怪过我一句,一直在鼓励我和我一起面对。他很有担当。我现在就觉得没什么好怕好担心的,工作可以再找。”
叶姿柔声笑说道。
我有点羡慕叶姿。
我回到家,沈沛霖还没有回来,晚上我告诉他约了朋友,他便留在公司加班。我编辑了短信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最终信息没出去,我有点累去了房间和衣就躺在被面上睡觉,窗帘都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