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闲早就知道了桓奕的身世和他体内有离恨花苞这件事,故而听完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温雪则是早有猜测,余下众人表情各异,施言一副被刷新三观的样子,嘴巴不自觉微微张大,边越倒是表现得很平静,符合他一贯的波澜不惊的人设,楚娇眼睛瞪得老大,是这群人里表现最为震惊的一个,明修若有所思,审视的眼光落在桓奕身上反复打量,吴长老不停捋着自己的胡子,像是在借此平复心绪,蓝清表现得很淡定,倒是韩宥比桓奕还紧张,他和贺洲一样怕别人对桓奕的身份有什么意见,随时注意着大家的表情,想从中判断出大家内心的想法。
楚煜眉头紧锁,看向桓奕的眼神也很复杂,他是一线天掌门,他必须要对桓奕的事表个态,于是他看向鹤闲,想看看鹤闲对此是个什么态度,但鹤闲表现得很淡定,显然是早就知道内情,唯有一线天被蒙在鼓里。
蓝清看出了楚煜的不满,他主动站出来道歉:“诸位,桓奕的事是我飞花流云岛有意隐瞒,实在抱歉,但个中缘由想必大家也能理解,我以飞花流云岛岛主之位担保,桓奕绝无异心,即便他体内有离恨花,也不会与魔族同流合污,他今日之举也是为救人,希望各位不要追究他的过失。”
蓝清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台阶都铺到这了,大家不下也不行,现阶段的重中之重是对付魔族,没必要揪着桓奕的身世不放。
“桓公子深明大义,冒着身世暴露的风险也要来对这些中了魔血的同道施救,我等该感谢才是,何来追究一说。”
楚煜表了态,鹤闲也没有多说什么,桓奕的事就这么被轻轻揭过,贺洲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受了鹤闲一记眼刀,顿时缩回角落不敢说话。
吴长老在鹤闲的授意下去看了看缺月,一番查探后回到:“缺月体内的魔血已被清理干净,静心调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看来那魔族奸细也没骗我们”
鹤闲道,“既如此,倒是要劳烦桓公子继续替剩下的这些人清理魔血了。”
“不行!”
贺洲站出来反对,“桓奕已经到极限了,他不能再继续。”
“什么叫到极限了?”
鹤闲问,“他体内的东西吃饱了?”
鹤闲的语气依然带着明显的怒气,刚刚那一幕给他刺激大了,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桓奕那时候看贺洲的眼神有问题,自己儿子被一个男的觊觎,还是个身世这么奇特的男人,当爹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贺洲对桓奕的处处维护更是火上浇油,鹤闲不能明着呵斥,只能暗自生闷气,对桓奕的语气也就算不上好。
“爹!”
贺洲眼带责备地看着鹤闲,觉得自己这便宜老爹太不懂事了,对一心救人差点走火入魔的桓奕态度居然这么差。
“我看不必了”
明修这时候开了口,“他瞳色有异,显然是被魔血侵蚀,再继续下去怕是会变得和这些人一样,扶他下去休息吧,魔血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这话对于贺洲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他自告奋勇地扶住桓奕在鹤闲的“死亡射线”
下带着人离开了礼堂。
明修看着两人离开,眉头就没舒展过,他感觉到了桓奕体内的那一缕残魂,让人熟悉的魔息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必须要想办法把那缕残魂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
桓奕和贺洲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弟子前来通传魔族长老荼冥求见!
这可不是小事,鹤闲确认对方只来了一个人后依然不敢大意,叫人赶紧去通知各派主事来礼堂商议,等各派到齐后大家的意见一致:会一会这个魔族长老。
于是荼冥一个人踏着晨风朝露走进了九天玄门的礼堂,他还是一身黑袍,手无寸铁,视线在礼堂逡巡了一圈,在滑过那群魔族奸细时顿了顿,尔后直视站在正的鹤闲,他与众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口便直奔主题:“我来与诸位做个交易。”
“什么?”
“交易?”
礼堂里众人交头接耳,对荼冥投来的眼神也包含了许多内容,有好奇、有愤怒、有疑惑、有提防……荼冥面色不改,任其打量,眼神始终放在鹤闲、蓝清和楚煜三人身上,他知道这里能做主的就是这三人。
鹤闲冷哼一声道:“我们与你有何交易可做?”
荼冥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些感染者说:“这些人身上的魔血我可以解,作为交换,我的人我要带走。”
荼冥口中的“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