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和桓奕说是回去取鲛人泪,但他们都知道那只是托词,他们哪有现成的鲛人泪?两人的打算是远离醉仙居,回到岸边找了一处隐蔽的巷子好把鲛人泪“变”
出来。
确认巷子的安全性后桓奕没急着挤眼泪,而是看着贺洲询问那片莫名出现的鳞片的来历。
贺洲在心里抹了把冷汗,吞吞吐吐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并尝试给自己找补:“我就是见那鳞片挺好看的,一时心血来潮,就······就收起来了······”
贺洲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偷窥了一下桓奕的脸色,想要判断桓奕有没有生气,但桓奕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贺洲判断不出来。
遇事不决先道歉,这是贺洲的哄人基本套路,于是他把头一低,语气认真地说:“对不起,未经允许擅自收藏你的鳞片,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还给你。”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去翻自己的乾坤袋,脸上的表情写着满满的“不舍”
。
不知道是哪里戳到了桓奕的笑点,桓奕听了贺洲的话后笑得特别明显,他看着疑惑抬头的贺洲说:“一片鳞片而已,我要回来做什么?你喜欢就留着吧。我也并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意想不到。”
贺洲闻言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桓奕生气,而是怕桓奕觉得他偷偷摸摸收藏他掉落的鳞片的这个行为非常变态······
贺洲和桓奕都很清楚现在的要任务是搞出五颗鲛人泪来,贺洲眼巴巴看着桓奕,等着见证滴泪成珠的神奇场面,但桓奕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在等什么呀?”
贺洲不解地问。
桓奕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地说:“你朝我面门来一拳吧,不然我哭不出来。”
???人言否?
贺洲可不想用这种暴力方式获得鲛人泪,他建议道:“你想点伤心的事情,比如······至亲离世之类的,这眼泪不就来了吗?”
谁知桓奕却摇了摇头:“不行的,鲛人泪腺已经退化了很多,再难过也掉不了泪。”
“啊?不会吧······”
贺洲回想了一下原着,截止到他追平的剧情里,好像确实没有桓奕落泪的情节,最伤心的时候就是得知施言和鹤舟即将大婚的消息,但做出的最大反应也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搞自闭,眼泪那是一滴都没有流。
贺洲还在想鲛人族的设定里有没有泪腺退化这一项时,桓奕就做出了补充和解释:“鲛人族曾经因为鲛人泪经历了一些灾祸,为了自保我族特意做些了控制眼泪的训练,久而久之泪腺就退化了。”
不用说贺洲也知道“一些灾祸”
指的是什么,原着设定里鲛人族就跟唐僧肉一样,浑身都是宝,鳞片、鲛珠、肉身、鲛人泪等等各有妙用,引起了四方生灵的觊觎,但鲛人族本身很强大,又潜于深海,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抓捕到鲛人的。这其中偏偏人族贪得无厌又胆大包天,他们以数量优势和狡猾的战术对鲛人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捕杀,是鲛人族最大的“灾祸”
来源,这场捕杀史称“猎鲛行动”
,持续了半个世纪之久,一直到仙魔大战爆才终于停止。
桓奕没有直言这场灾祸,是考虑到了贺洲的感受,贺洲一时又是心酸又是高兴又是愧疚,各种情绪交杂,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去看桓奕,于是他避开了桓奕的视线,头稍微低垂着看着桓奕衣襟上的暗纹说:“原来如此,那······那怎么办呐?要我打你的话,我下不去手······”
桓奕仿佛知道贺洲在逃避他,于是半蹲了下来仰头与贺洲视线齐平说:“为什么下不去手?你把我想象成你讨厌的人,或者憎恶的人就好了。”
贺洲眼神避无可避,干脆又抬起了头,免得桓奕还要将就他,半蹲挺累人的,他说:“我没有那么强的想象力,你就是桓奕,我没办法看着你的脸把你想象成别的什么人。”
“那我用幻形术变成你讨厌的人?”
桓奕继续提议。
贺洲还是不接受:“你就是变了,我还是知道你是谁,一样的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