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充耳不闻,从容地对苏铭略一拱手:“兄长莫急,总要遵从钰儿的意愿才是。”
他含笑望着陈钰,目光温柔而又深情。
陈钰不觉冷笑,她的意愿?
苏铭沉溺赌坊时,是她带着家丁赶去,当众打了他板子。回家的路上,他一路哀嚎,骂骂咧咧。。。。。。
自那以后,谁不知道她与苏铭水火不容!
她与苏铭的婚事,满城皆知是苏老夫人强人所难。
散布谣言在先,兴师动众到苏家迎亲在后,刘逸是笃定她别无选择。。。。。。
陈钰疑惑地打量着刘逸,不解道:“郡王是来迎娶民女的?”
刘逸向她伸出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钰的脸色冷了下来,神情淡淡地望着他:“郡王已知我心,又何苦因民女为人诟病。”
刘逸粲然一笑:“女子的心思变幻无常,昨日之心未必是今日之心。”
他的声调温柔缱绻,缠绵悱恻,入耳便觉骨软筋麻。
苏铭听得面热心跳,不由自主地让到了一边。
胡知府只觉得脑壳隐隐作痛,陈姑娘显然对永宁郡王无意。若苏铭态度强硬,执意将她带走,当着众百姓的面,他这个知府也能为民做主一回,哪曾想这厮竟是个软骨头!
倘若陈姑娘誓死不从,他这个知府该如何处置才好?
陈钰瞥了一眼门外的百姓,压低声音,决然道:“民女重伤在身,恐怕不能跟郡王走。”
空轿而回有伤永宁郡王的颜面,不强娶重伤之人是最体面的说辞,也符合刘逸多年辛苦维持的形象。
若他肯顺阶而下,她不介意将自己被匪盗袭击的事当众说出。
自父王和兄长被冤杀的那一刻起,清白二字对她而言已毫无用处。别说她没被匪盗玷污,即便真的失了贞洁,该羞耻的人也不是她!
刘逸缓缓收回手,脸上仍带着笑意,眉尖却已微微蹙起。
陈钰目光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刘逸稍一迟疑,神色复又温柔起来,抬高了声调:“好了,再任性下去,兄长也要跟着受累。”
他一脸宠溺地注视着陈钰,仿佛在哄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苏铭早被永宁郡王的两声“兄长”
喊得如坠云雾,他还从未被人如此尊重过。
若攀上这么一个妹婿,今后北城苏氏那帮族人谁还敢欺负他?
他瞬间就把苏老夫人的话抛到一边,对陈钰挤眉弄眼道:“臭丫头,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李管家在一旁拼命咳嗽也无济于事。
巧兰一把将苏铭推开,粉脸含怒:“这好机会你留着自己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