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的本意是想暗示关斐对待白兰不同寻常。
德祐帝是皇帝,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听到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都会不开心。
而那个引起别人倾慕的女人,也会在德祐帝心上留下疙瘩。
可惜她这话说得时机不对,挖坑的对象也不对。
关斐面色微冷,手上动作没停,不卑不亢问:“娘娘的意思,关某是个画匠?”
“当然没有……”
婉妃讷讷辩解。
才发现她刚才光顾着踩白兰,顺便把关斐也踩了一脚。
“我就是看关大人竟然为白妹妹作画,好奇罢了。”
婉妃干巴巴地解释,同时忐忑地去看德祐帝的表情,生怕又惹德祐帝生气。
毕竟刚才是她言语不妥当。
好在德祐帝没有发火,反而还问她:“你喜欢关斐的画?”
婉妃才得罪了关斐,这时候正想挽回呢,忙不迭点头,顺便把闺中听说过的关斐画技出神入化的话说了一遍,语气中满是钦佩和向往。
德祐帝浅浅一笑,很随意的模样说:“那就让关斐给你也画一幅。”
婉妃没听出来德祐帝话语中的冷意,还以为德祐帝给她做脸面。
要知道关斐的诗画之所以这么受人追捧,除了确实出色外,还因为关斐很少作画。
能够得到关斐一副肖像图,很有面子。
婉妃娇笑着摇了摇扇子,目露挑衅地看着白轻轻道:“关大人待会儿可要把本宫画美一点,如果比不上白妹妹,本宫可是不依的。”
婉妃和白兰,是两种长相。
一个明艳张扬好似芍药。
一个清丽出尘仿佛莲花。
没有谁上谁下。
如果非要比,婉妃眉宇间的跋扈让她少了女子的温婉,白兰的柔中有韧则十分耐看。
关斐听了婉妃的话,一本正经地面向德祐帝:“臣不敢替娘娘作画。请皇上收回成命。”
婉妃好像被一巴掌打到了脸上,气得脸通红。
关斐什么意思,说她比不上白兰?
“皇上——”
婉妃拖长了声音就要告状。
德祐帝这时却偏头问身后的秦山:“其他人还没来?”
秦山走下去询问。
几息后回来回禀:“皇上,一共有六人,已经在外面等候。”
“叫进来。”
德祐帝吩咐。
这打岔,关斐和婉妃的话就滑过去了。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这时候,关斐绘画的白兰画像已经有了初步的轮廓。
虽然还没有细细勾勒上色,但纸上的人眉眼婉约,已经有八分相似。
难得的,白兰那娇弱的姿态也一并画了出来。
仿佛将“美人”
两个字刻在画里。
婉妃还是第一次见关斐画人物,没想到如此出色,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看关斐停笔,迫不及待地就想让关斐给她画。
哪知道一个小内侍领了六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进来。
婉妃随意一瞥,眸光突然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