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你要是不给我家女儿道歉,后面的节目我们家就不拍了!到时候节目组找不到人录来求我们的时候,你就不是简单道歉就可以了。”
任玉瑶妈妈很得意,她认为夏书月没什么见识,一定会被吓到,说不定下一秒就要怕的跪下了。
但夏书月只是久违地从这位阿姨身上看到了以前在老家折磨自己的那些身影。
那些人总是高高在上地指责她,说她干活不利索,女孩就是没用,读那么多书纯粹是浪费钱。
那个时候她已经干了一天的活,而自己的弟弟只需要被抱在怀里吃东西。
因为她是女孩,所以有错。
而现在在这个阿姨的嘴里,因为她不被爱,所有她有错。
可她现在已经不会被这些理由绑架了。
大小姐都没有这样说过她,这个阿姨又凭什么。
“阿姨,我是鸿儒学院的学生,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自己,更是鸿儒学院,而你的女儿代表的也不是她自己,而是这所高中。你要是想丢脸,就尽管闹,道歉我是绝对不会道的。”
任玉瑶全程没有说话,就那么躲在她母亲的身后,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夏书月。
夏书月这个时候才明白,任玉瑶的这个习惯是怎么来的。
任玉瑶的妈妈眉头紧锁,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了一道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好,不想录节目就别录了。”
夏书月闻言惊讶地转头,便看见何颖逆着光从教室门口走来,虽然看不清神情,可是这个人仅仅是出现在那里,便让夏书月莫名心安。
在何颖的身后,还有南宫晓。
南宫晓的手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录进去了多少。
一坨屎
任玉瑶的妈妈看见何颖的出现,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竟然还在向何颖提要求:“唉何颖同学你来的正好,夏书月是你的跟班吧,你让她给瑶瑶道个歉。那天你帮瑶瑶说话阿姨看到了,你和瑶瑶是好朋友就要帮她出气呀,哪能让夏书月这种人欺负她,你说是不是。”
何颖听到这话恍惚间似乎是回到了那个全员弱智的位面。
一群人用着成年人的身体,小学生的语言系统,婴幼儿的逻辑关系,抛开所有事实不谈,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很好笑,也很蠢,就像现在这一幕一样。
而更让何颖觉得可笑的是,任玉瑶。
她的母亲在前面为她冲锋陷阵,她却丝毫不在意,自从南宫晓出现以后,她的眼睛里就只有南宫晓了。
由于是周末,南宫晓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私服,配上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很好地把他腿长的优点展示了出来。
衬衫的领口仔细地被扣到了最上面的扣子,却还是能够看到白皙的脖颈,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简约的手表,镶嵌着宝石的袖扣分明华贵让他的气质更加冷漠。
今天的南宫晓和平时最大的不同还是他的发型。
尽管他的头发和以前一样被梳理的很整齐,可是上面却多了一枚银色的发夹用于固定住他的刘海。
这枚银色发夹是何颖的。
此时他跟在何颖身后,除了何颖由于背后没长眼睛看不见,其他所有人都看到了南宫晓看向何颖时眸中闪烁着完全不同的温柔。
可惜的是,何颖没看见。
何颖冷漠的眸子扫过任玉瑶和她的母亲,语气不善地说道:“阿姨,你弄错了很多件事。第一,夏书月不是我的跟班,是我的朋友。第二,任玉瑶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一个陌生人,现在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第三,我那天不是在帮任玉瑶说话,而是在维护鸿儒学院的形象。”
“鸿儒学院的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学校形象挂钩。说句实话,任玉瑶会不会被网暴,怎么被网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她唯独不能因为我们鸿儒学院的人而被网暴。”
“阿姨,你刚才说在培养任玉瑶上你花了很多心思,也花了很多钱。在我看来,无论是你还是任玉瑶似乎都还不够格,不然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都看不明白,甚至幻想我和任玉瑶是朋友呢。”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任玉瑶的母亲此时脸色涨红,原本还算得体的仪态,也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想说什么,但是何颖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不过你有句话没有说错,录制你们确实可以不参加了。”
“这些时间我了解了一下,平日里任玉瑶没少靠着柔弱的形象对一些同学进行软暴力,等我们从这所高中离开,那些同学如果出来讨个说法,可就与鸿儒学院无关了。”
“夏书月,走了,你真想在这里道歉吗?”
“南宫晓,你刚才录像了?你要是敢把我说的话传出去你就把发夹还给我。”
南宫晓听这话,紧张地后退了一小步,一字一句认真道:“不给别人。”
那天,何颖和南宫晓抱着录像去找了校长,第二天任玉瑶就“生病”
了。
整个过程夏书月省略了部分何颖的话没有说,其他的都给赵帅复述了一遍。
赵帅从头到尾听夏书月说完,嘴巴是张的越来越大:“我靠,这么爽,这是什么爽文照进现实,所以说任玉瑶没来完全是她妈嘴贱是吗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那天我不在场!为什么为什么!”
“你要是在现场,时不时冒出一句感叹那就太奇怪了。”
赵帅一拍脑袋:“也是!”
方怡此时也探过头来,一脸震惊:“瑶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家长,我还以为她的妈妈也会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