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想通了,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生了,就应该想办法迈过去那个坎。
就连当初被抑郁症折磨的要死要活的裴行舟,现在都活明白了。她觉得,程佑一定也能活明白。
谁能没有过去,只要他的心是善良的,只要他对未来心怀希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等她走近,就现她这番心理建设完全就是多余的。
程佑坐在店里一个黑色的沙椅上,看到门口有人经过,他抬了一下头。
看到是岑妙,他没有难堪没有惊讶更没有闪闪躲躲,他目光坦荡地看着她问:“逛街?”
岑妙尴尬地拨了下头,点头笑了声说:“嗯。”
她问:“这是你的店吗?”
程佑坐在椅子上,手搭在两边,抬眸看向她,也点了下头。
接着,他又伸了个懒腰,头往后仰靠着椅子突然说:“吃什么,随便拿。”
他话音刚落,突然从四个角落窜出几个人。
该怎么形容他们呢。
可能是因为她刚得知程佑坐过牢,所以就觉得一定是这几个人把程佑带坏了。
总之,那几个人身上有一种不是刚出狱就是即将入狱的气质。
要么寸头剃了个闪电花纹边,要么染着五颜六色的头还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再要么光着膀子斜眼看人,反正都挺不像好人就对了。
岑妙站在门口,她们看他,她看程佑。
而程佑呢,头仰靠着皮质椅谁也不看。
直到,跟岑妙一块走过来的一个戴眼镜男人抱着一颗大白菜没完没了的剥,他才垂下眼皮。
不用他开口说话,那个寸头剃个花纹边的男人直接走到了门口,靠着门框吊儿郎当地对眼镜男说:“行了,别剥了,女的都没你这么磨叽。一颗大白菜都让你剥成娃娃菜了,要不我白送你得了……”
眼镜男恼羞成怒:“这菜叶都老成这样了,我一整颗买回家就得撕一半,我钱多烧的啊。”
“寸头花纹边”
叉着腰说:“嫌老你放下,去别地儿买嫩的去。”
眼镜男指着程佑:“他刚才不是说,吃什么随便拿吗?”
空气安静了两秒钟,屋里有两个人还端着刚打包好的饭正在吃,吃的满嘴是油,含糊大笑。
“寸头花纹边”
不可思议地往前走了两步,伸着脖子说:“所以,你觉得他那话是说给你听的?”
后边那几个男的,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寸头花纹边”
又说:“你没镜子你还没。。。。。。”
n字刚了音,程佑突然咳了一声,寸头花纹边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转而温和礼貌地说:“别剥了,你想要什么,想要多少都拿走,但我有个条件。”
他一字一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眼镜男怒气冲冲地唾骂了句:“有病”
,然后扔下东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