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棠突然单膝跪地,手中清乾拄在地上,将头深深得低下,严肃得说道:
“恭迎大盛帝姬还朝”
“苍穹山峰赵北棠拜见盛国帝姬”
赵北棠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声音不断回荡在大到整个宫殿的边边角角。
徐静宜惊到手足无措,一双眼睛无助得得看着秦泠泠,手还不停得拽着秦泠泠的衣袖。
徐静宜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师父,师父,你说句话啊”
秦泠泠也紧随着单膝跪地,将头虔诚得低下,也一句又一句坚定得说道。
“苍穹山峰秦宿雪拜见大盛帝姬”
“帝姬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静宜一时间怔住了,只感觉如山般的压力压在她心头,将心堵得满满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玉衡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早就料到一样,嘴角苦笑渐渐消散,连吐出数口血,染透了殿旁的白芍药花。
芍药,意为将离。
徐静宜颤抖着,不敢看不停得痉挛吐血的徐玉衡,心里不知所措到了极致。
“孩…子,你…过…来”
徐玉衡在他们来之前服了毒,如今正是药效作的时候。整个人手指青紫,面色苍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的血都吐出来一般。
秦泠泠示意徐静宜道:“静宜,去吧”
这可能是你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你的生身父亲说话了。
徐玉衡嘴角流着血,连抬起来眼皮都觉得困难,此时却依旧撑着手,想抚摸徐静宜的脸颊。
徐静宜见这男子这番模样,将徐玉衡的手握住,缓缓得放到自己脸上,流着泪说道。
“您想说什么”
徐玉衡笑道:“没什么”
。
他的语气已经可以连贯起来,精神看起来也好了许多。但是在座的众人都知道,他是回光返照,时间不多了。
“你要做一个好帝姬,你娘是世间至真至纯之体,是这世间最美最纯的女子”
“我曾经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策马游街的愿望也是兼济天下”
徐静宜流着泪道:“嗯”
“你知道吗,你和你娘长得真的很像。刚才那一刹那,我甚至以为是瑶娘来找我了”
徐玉衡的目光渐渐涣散,语气也渐渐弱了下来,他的心脏也逐渐停止了跳动。
临死之际,一生中的所有片段都走马观花一般得放映着,可是徐玉衡的脑海却偏偏停留在了那个雨巷。
雨巷深深,细雨潇潇,拿着油纸伞的紫裙姑娘,幽怨娴静。女子倾起油纸伞,笑着对屋檐下躲雨的徐玉衡,浅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