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周延和瞿白出主意叫他先绑住她时,他懊悔得要死,恨不能扇那个说大话放她走的的自己几个巴掌,郁结之下,他又灌了不少闷酒,再后来的事就真不记得了。
她为什么没走?是舍不得他吗?这个猜测让雷厉一阵窃喜,可很快又担心,会不会有其他原因呢,毕竟昨晚她的态度很明确。
不过,无论是什么理由让她留下,既然她没走,他就再也不会放开她。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注视,怀里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看到他时,有短暂的怔愣。
见她一瞬不瞬地凝视自己,一向自诩镇定的雷厉难得露出慌张,“你、你醒了?”
潘辰移开眼,低低嗯了声。
雷厉盯着她,无措地张了张嘴,可嗓子眼仿佛被堵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而潘辰显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下来,令人窒息的安静。
雷厉僵直地躺着,宛如一条被煎烤的鱼,难受得直淌汗,却不敢贸然开口打破这难捱的沉默,万一她正等着说要走呢?他要怎么应对?
他正焦灼难当,冷不丁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动作,心口猛地一紧,想也没想便从身后抱住她,那句脑子里反复回荡的话就这么喊了出来,“不要走……”
潘辰一僵,心脏倏然滞住,半晌才沉吟着开口,“你放开……”
“不。”
雷厉用力摇头,霸道又孩子气地说,“我不会放你走。”
他霸道的宣言明明该令她生气,可不知怎的心口有个小洞又在突突地冒出喜悦的泡泡!
喜悦?她居然为了他不放手喜悦,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狠下心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潘辰冷着脸去掰他的手,“我们合约已经取消了,是你自己说的。”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雷厉被噎得双颊微红,却不肯放手,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紧,“我昨天喝多了,胡说八道。”
“你说的时候还没喝酒呢!”
她提醒。
“我……”
雷厉尴尬地张着嘴,半天才挤出一句,“当时头晕。”
头晕?潘辰翻了个白眼,还没反驳他鬼扯,就听他补充,“我晕车。”
……大哥,你能再掰个更滑稽的理由吗?潘辰懒得跟他啰嗦,“不管你什么理由,反正你是说了。”
“我没说过。”
到了这会儿,雷厉索性耍起无赖,“除了你,谁听到我说了,你有证人吗?有录音吗?有签字协议吗?”
一连串问题将潘辰顶得哑口无言,小脸憋得通红,“无-赖”
“反正我没说过。”
雷厉也不争辩,只收紧手臂强调,“更不会放你走。”
“卑鄙、无耻、下-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