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若有你的配合,至少我还能救你儿子一命。”
“……”
蒋丽咬着嘴唇不说话。过了大概两分钟,她才抬起双眼、直直地注视着他:“对不起,我觉得……我觉得你不是警察,对不对?”
“不错。”
男人轻笑一声,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警察怎么会放过真凶呢?好在我不像他们那般固执无趣,你该感到幸运。怎么样,为了蒋峰,考虑一下‘合作’么?”
……
从讯问室出来之后,季笙秋才举起手“啪”
地又拍了一下他后背,低声质问:“你怎么把警方老底儿都揭穿了?这下再怎么审问,她有了心理准备之后也不会再露馅了啊。万一最后真被认定为爆炸案凶手……”
李清麟淡淡道:“只是权宜之计。而且一旦蒋丽被认定为真凶,蒋峰反而会更安全,这对查出案件真相有好处。”
季笙秋只愣了一下,最后居然很认同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啊。哎对了,这么看蒋丽也不怎么聪明,哪儿有什么犯罪天赋?你这眼光也忒差了,嘁!”
李清麟不语反笑。倒是白崇简这时平平板板地插了一句:“季老师你看不出来,他刚才是故意诈我们的么?”
这是什么意思?
季笙秋先是怔了一怔,忽然醒悟过来。
“好哇!”
她一把揪住李清麟的前襟,恨声道:“你小子可以,用这招儿诓我们?就为了过把穿警服的干瘾,你谎称这女人是个犯罪高手?!”
李清麟笑得十分俏皮:“手段无所谓,结果才重要。”
“你他妈这么干让我担了多大风险啊?万一被上头查出来我让个罪犯冒充警察审讯犯人,老子就死定了!”
“那是你的事。”
“我日*你大爷!”
“不好意思,我没有大爷。”
……
望着眼前又陷入幼稚争吵的两只小学鸡,白崇简面无表情地扶了扶额头,望向女人背影的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胡金水!开门!”
破旧的居民楼里,三楼走廊。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胡金水和他老婆张兰早就睡下了,可一听见门外的动静就像是兔子见了鹰、耗子见了猫,一个弹射起步就从床上蹦了下去。
门甫一打开,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便进了屋子。其中矮一点儿的瞄了眼床上的张兰,淫笑道:“呦!你老婆长得不错嘛,难怪女儿也这么水灵。”
“大哥,大哥!您瞧您这话说的,哈哈哈。”
胡金水已吓出一身冷汗,抬手抹了把才道:“这么晚了您二位这是……”
“胡蝶呢,这都几天没来了?”
另一个高个儿大汉开门见山地问他:“公子爷几天没见着她,心里头想念的紧呐。”
“啊?”
却没想到,听他问话之后,胡金水反而先疑惑地歪了歪头,完全是一头雾水的模样:“那丫头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她不是在公子爷那儿伺候着呢吗……哎呦!”
下一秒,他的肚子就挨了一记窝心脚,疼得倒地不起嗷嗷直叫。高个子壮汉又踢了他一脚:“少尼玛装蒜!哥俩前两天亲自把她送回来的,你他娘瞪眼说瞎话?!”
胡金水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哎呦喂大哥,您可真冤枉死我了!我这都两天多没见着那丫头了,要是没在您那儿能在哪儿啊,难道长翅膀飞啦?……啊!”
半小时后,夜风会所。
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摇着酒杯里的红酒,站在二十九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夜幕下灯红酒绿、车辆川流不息的城市。屋子里并未开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于黑暗之中若即若离:“夏公子,那小娘们儿失踪了。”
闻言,白西装男人转过身来。月色如洗,洒在他身上却如同罩上一层薄薄的冰,衬得一张俊朗的脸平添了几分阴森。他的声音轻浮低哑:“失踪,好一个失踪。”
“刀尖和老鱼把胡金水给揍个半死,那怂货连个正经屁都没放。”
另一个男人道:“应该不是说谎。”
“不说她了,扫兴。明天叫小南过来——噢,多叫几个,一起玩儿。”
夏公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市局那边怎么样了?我听人说,警察逮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