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眼神中透露着忧虑。
风见裕也是因为推了他,替他接受了那道攻击才会变成这样,降谷零不可能这样看着置之不理。
他转身离开了医疗室,在走之前,拜托了医生好好照顾风见裕也。
*
沢田纲吉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刚咬了一口高木涉递给他的椰蓉面包,这个面包是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出任务从外面回来时顺路买的,店是宫本由美推荐的,据说是她在约会时偶然现的甜品店,觉得味道还不错。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回来时恰好经过了那家甜品店,便把车子停在路边顺手买了一些回来分给同事尝尝。
沢田纲吉道谢后接过来拆开外面那层塑料包装咬了一口,椰蓉的甜味瞬间弥漫在了他的口腔中,甜而不腻的口感让他不禁眼前一亮,面包也做的松松软软,味道确实不错。沢田纲吉仔细品尝着,觉得这个面包倒是可以买一些放在家里,这种天气下放个两三天是不成问题的,刚好解决了他不想做早餐这件麻烦事情。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沢田纲吉刚接了高木涉递给他的面包,这会儿人没在工位上,而他的手机则是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听到声音时,顺路过来的千叶和伸帮忙把手机递了过来。
他说了声谢谢后接过了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降谷警官”
几个字,沢田纲吉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给他,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降谷警官?”
沢田纲吉轻声喊道。
听到这个称呼,办公室内几个人好奇的注视着正在接电话的沢田纲吉,他们十分在意沢田和公安的人怎么会这么熟悉。
对于警察厅公安部,他们大多人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不仅时常从他们的手中抢正在调查的案子,且公安部门的那些人各个都是眼睛长在了头顶,傲慢不已。
沢田纲吉抬头看到几双闪着精光,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睛,愣了一下后把面包放在桌子上,走出了办公室。
“抱歉,现在可以说了,降谷警官。”
目暮十三出了他的办公室就看到沢田纲吉一脸凝重站在外面打电话,他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谁,只是好奇地向前走了两步,想凭借手机听筒漏出的声音来判断是谁能够让沢田纲吉露出这样的表情,却也不好靠的太近,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可就不好了。
声音模糊不清,沢田纲吉很快挂断了电话,目暮十三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只是看到沢田纲吉挂断电话后紧皱的眉头,目光沉沉盯着手中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沢田纲吉紧紧握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是目暮十三来到了他的身边,还没等到对方开口,他便深吸一口气,率先说道:“实在抱歉,目暮警官,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想请个假。”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眼神中透露出的焦急让目暮十三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警察这个行业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下属有时遇到一些突状况,或是什么特殊情况需要请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目暮十三也有自己的家庭,他更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上司,眼下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这个假批也就批了,反正要扣工资也是扣沢田纲吉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看着沢田纲吉问道:“很急的事吗?”
“很急。”
“去吧。”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抬手拍拍沢田纲吉的肩膀以示安慰,“回来记得把请假条补上。”
“谢谢目暮警官。”
沢田纲吉回到办公室,在众人的注视下拿着自己的钥匙和外套匆匆离开了,目暮十三在他离开之后才开口大概说了一下沢田纲吉临时请假的情况。
“希望沢田的朋友没事。”
佐藤美和子拧着双眉,眉头久久未能舒展。
他们似乎每个人都在心里脑补了沢田纲吉那位朋友最严重的情况。
警视厅大楼外,沢田纲吉站在路边等了两分钟,一辆白色的马自达紧急刹车在了他的身前,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安全带还未系好,驾驶座的人便已经踩下了油门。
警视厅和警察厅相距不远,降谷零在离开警察厅启动车子后就已经给沢田纲吉打了电话让对方下楼等着他来接,人命关天,他只能尽可能的去缩短时间。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降谷零一边开车向着警察厅的方向赶回去,一边详细地和沢田纲吉说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前几天,降谷零通过特殊渠道收到消息得知了组织成员一个常用的聚集地,并且知道了他们下一次的集会时间。这个消息对于一直追查他们下落的降谷零来说无异于天赐良机,但时间紧迫,降谷零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召集人手马不停蹄部署着这一次的行动计划。
他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中,尽可能的商量出最完美的行动方案。
可惜的是,降谷零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死气火焰的使用方法,在明知道对方有火焰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以命相抵,前去抓人。
机会转瞬即逝,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犹豫,降谷零不会因为害怕就错过这次机会,他坚信着手下的那些人也是一样,和他抱有同样的决心。
像组织这种存在于日本的毒瘤,就应该早早毁灭。
行动时间就在昨晚,降谷零带领手下的突然袭击确实打了组织成员一个猝不及防,可他们还是败在了死气火焰的强大力量下。
这次的紧急行动最终造成了三死七伤的惨重后果,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安心休养就能够恢复如初。
其中,风见裕也的伤势是最严重的,在撤退时为降谷零挡下的那一次攻击,导致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降临。
沢田纲吉一直安静聆听,没有打断过他的话,车内只有降谷零冷静叙述着当时情况的声音。他不知道该不该自责,毕竟在此之前降谷零询问过有关死气火焰的事情,可沢田纲吉却拒绝更深层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