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躺在床上分析自己的情况,她这么烦躁的最大原因,琴仙死了。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世,他活着,自己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世界上。
子夜文殊是现实的锚点,琴仙是她梦境的锚点,从梦界来到现实,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她起床换了一套衣裳,用冠束起头,再用簪固定,这是她从子夜文殊那儿光明正大要走的。
照着镜子,闻莺自卖自夸,闻莺你真厉害,说缠他一辈子,说到做到。
推开窗,已经是夜晚。
华灯初上,这条街上尤其热闹,满楼红袖招。
应该跟孟河泽打个招呼再走,闻莺推开门,问了一下他的位置,在房间里听曲呢。
“你真行,上这儿睡觉。”
孟河泽服服舒舒的坐在垫子上,桃蕊在侧给他斟酒。
闻莺突然就不想走了,叫了酒菜,也跟他一起听曲子。
“受伤了还喝酒?”
孟河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闻莺把自己带的灵酒抛给他一壶,孟河泽稳稳的接在手里。
“好词!”
孟河泽赞了一句,让桃蕊也喝一杯,对她修行有益,两人亲热极了,闻莺突然就觉得孤单得很。
“小妹妹,帮我找个会拉二胡的来。”
闻莺叫一边侍立的珠儿。
“你怎么不去街上听?”
“大晚上的,哪儿还有?”
“你不是来找姑娘?”
“不是找过了?”
所以林云英就是来换药?睡觉?听二胡?
一个乐师提着二胡进门,听完一曲,闻莺已经不想再待了,“就这样,你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请客的。”
孟河泽安然失笑。
“知足吧,能让我请客。”
闻莺站起身:“走了。”
林云英不是普通人,言行举止,风姿仪态,都不是一个散修该有的。
管他是谁呢?师兄和他是朋友,他就一定不是坏人。
然而过了两天,看到对面的闻仙子时,孟河泽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
袖中柔荑,一抹水光,怎么会是她?!!
“怎么了?”
纪星跟闻莺坐在一边,被对面孟河泽的见鬼的神色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