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文殊总算是听她说了句他喜欢的形容词,闻莺明明最会哄他开心,偏偏要出言无状,惹他生气。
她还会说,我想你,我想你。
“莺莺。”
“嗯?”
“我想你。”
哄人他不会,但是可以学。
她果然喜欢,闻莺捧着子夜文殊的脸亲了又亲,满眼星光,“近在咫尺也想?”
“想。”
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时刻不分开。
闻莺让子夜文殊把树苗种在后院,不对,这是一颗和院墙一样高的大树,她明年就能看到开花了。
树下,子夜文殊坐在一边看她画画,闻莺的爱好很多,很多琐碎的事在她眼里都好玩得很。
“我不在意了,你不需要把画收回来。”
“也不全是为了收画,书圣对我很好,投桃报李嘛。而且我要让人知道,我和你,不是仰慕者和偶像的关系,”
闻莺抬头和他对视,“我跟你,势均力敌。”
不是门当户对,是平分秋色。
“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你要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解惑自然有先生,我不希望别人专程跑去看你。“
闻莺现在常常在藏书阁看书,遇见请教的人也是和颜细语,要不是他坐镇过几回,只怕没事他们都要找事去问她。
闻莺眉眼弯弯,“看我怎么了?谁不知道我是你夫人?我还不喜欢那些女学生看你呢?难道要把你藏起来?”
闻莺没说错,人夫子夜文殊的魅力,可不是从前的神像能比的,为了看到他的温柔,喜欢看他们在一起的,多不胜数。
子夜文殊看着她换了簪花小笔,小心翼翼的勾勒画像上的花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满满涨涨快要溢出来了。
多年以后他才懂得它的珍贵,这世上,人人都想要,人人都在追求。
忽然一阵心悸,闻莺突然停住笔,跟子夜文殊四目相对。
他也面色沉凝,棋圣已经去世,此时天下仅有的两位圣人,一个跟宋潜机在一起,一个在青崖书院。
不管是谁去世,都跟他们密切相关。
子夜文殊跟闻莺刚出门,就遇到了来报信的梓墨,语气满是沉痛,“师兄,圣人仙逝,院长有请。”
子夜文殊跟他离开,闻莺也静不下心来,坐在山崖边上吹风。
要是师父在仙音门去世,也该是这样,有一个隆重而盛大的葬礼,门人弟子都要为他守孝悼念,漫山遍野都是白帆招摇。
子夜文殊走进议事厅,雾山紫的衣裳,让许多好久没见过他的人留意了一下。
从他成亲以后,再没见他穿过黑色的衣裳,也再不是面无表情,连深刻的五官都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