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之中闪过几分委屈和迷茫,正如曾经儿时的萧河。
萧百声心里一阵抽痛。
走到如今的结局,已是必然。
自古以来,世家壮大,必会面临变革。
只有变革才能将这些个世家连根拔起,铲除干净。
即便他再谨言慎行,又能如何。
皇权凌驾于一切,他们不过都是这巨大的龙刀下,一缕缕转瞬即逝的冤魂。
可是他的孩子们,又当如何?
想到这,萧百声只觉得人心悲凉,万事沧桑。
过了好一会儿,萧河才听见他开口道:
“把剑放下吧。”
萧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又有些胆怯的喊了声父亲。
萧百声转过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字字铿锵有力。
“你与时钊寒谋划这些多久了。”
萧河瞳孔猛地收缩,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您、您是答应了么?”
在萧百声的点头下,萧河手中的剑“哐当”
一声坠落在地。
“谢父亲成全!孩儿愿为萧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河跪下砰砰磕头,额头都要砸出血花来,即便萧百声心中有气,也实在是不忍心。
他将萧河扶起来,又赶紧唤晏宋进来。
晏宋站在在外面太久,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进来时带了一身的寒气。
瞧见萧河脖子、头上都有伤,明知是怎么回事,也要装作毫不知情,惊讶的哎呦一声:
“这是怎么了?”
萧百声懒得配合他演戏,大手一挥:
“快去拿药去。”
晏宋笑了一声,“好好好,我这就去拿药。”
等晏宋回来,父子二人已然和好如初,最起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动静来了。
晏宋刚想要亲自为萧河包扎,却被萧百声阻止。
“让他自己来。”
萧百声冷哼一声,“刚刚下手时,可没见他有多疼。”
晏宋一听,这便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兄弟是生气了,忍不住笑道:
“小孩子心气,你做什么与他计较。”
萧百声神情复杂的看着低垂着脑袋不吱声的萧河,忽而开口道:
“你刚刚……都听到了?”
晏宋不语,又想装不懂:
“听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