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少年贫瘠荒芜的心里开出一枝翠绿的芽,只为一人绽放。
细长指尖微动,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他在哪?】
【程昱:a大附属医院,VIp病房18o3】
【江屿: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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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回复,程煜直接把手机砸在了罪魁祸身上,没好气地说:“自己看。”
陆靳臣闷声咳嗽两下,视线扫过“下葬”
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挫骨扬灰,不愧是他兄弟。
他合怀疑程煜是借着短信趁机报复。
不过最初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得了便宜就卖乖,“谢了程哥。”
刚买饭回来的陈越泽眼巴巴瞅着他们两个,完全搞不懂生了什么。
求知欲异常旺盛。
“你们瞒着我干什么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平直的肩膀上穿着程煜的西装外套。
enigma的自我疗愈过程着实迅,加上药物控制,陆靳臣看起来精神不错。
但身上的伤还需要接着观察。
程煜捏起一个小笼包塞嘴里,把手机递到他手里,示意他自己看。
陈越泽看完后连啧三声,中肯评价,“真够不要脸的。”
陆靳臣挑了挑眉。
他半靠在床头,蓝色头凌乱地搭在眉眼上,鼻子挺直,薄唇惨白,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虚弱。
深若寒潭的眸子半眯着,脑海中纷乱如麻的头绪终于找出一丝破绽。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甩,但他了解江屿的性格,知道少年肯定又难过了。
是怕连累他,还是自己无形中伤了他的心?
少年于他而言,就像是浑身是刺的刺猬,被坏人伤害了太多次,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责任踽踽独行。
陆靳臣好不容易把人养好,雪白柔软的肚皮只朝他坦露,结果功亏一篑,又回到了原地。
没关系的,陆靳臣想,他有的是耐心。
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
“吃完了吗?”
陆靳臣冲两人问了一句。
陈越泽拍拍手,喝完最后一口咸豆腐脑,“用完就丢,渣男实锤!”
两个工具人十分有觉悟,吃饱喝足欣赏够之后就圆润地滚蛋了。
陆靳臣独自一人留在病房。
十分钟后,病房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有人敲了敲房门。
陆靳臣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能出声音,羸弱不堪地说:“进来吧。”
门从外面推开,涌入一片刺眼的阳光。
江屿呼吸不稳,站在逆光之中。
柔和的光晕勾勒出他纤瘦的身体,衣领微敞,露出两截漂亮精致的锁骨,凌乱柔软的黑色丝被风吹得舞动,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地清冷矜贵。
只是微红的眼尾暴露出他的慌张。
亲眼见到的比照片更有冲击力。
男人没了平日里张扬不羁的傲气,穿着宽大的病服,身上遍体鳞伤,像是被人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