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安静。
众人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您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谪言对那老头说道。
老头颤巍巍起身,起身后看到谪言,又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
“您……过得好吗?”
老丈转身问谪言。
“生活富足,师傅护佑,姐妹团结友爱,家族温暖让我心安。”
谪言微笑地看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我被人爱着护着长大,过得非常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头低喃道,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李漠等人,又看了看火堆,指着李漠屋子隔壁的一个空屋对谪言说道:“那是我孙女儿的屋子,她昨儿个下山采买去了,明儿才能回来,您……歇那儿?”
覃二谷庆见他对着谪言说话,完全不像之前对着他们那样阴阳怪气,爱答不理的,反而是一脸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不由得都有些好奇地朝着谪言看过去。
衣着简便朴实,周身温婉随后,与昔日在船上相遇时一样啊,无有不妥啊!
这林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物啊?!竟然连这深山老林里住着的老头的都能跟她认识啊?!
“好,我知道了。”
谪言朝他颔,又对兕心修竹道:“进去稍微收拾一下。”
而后又对老头道:“您回去歇着吧,我这儿自己来就行。”
老头听她这么说,便听话地回了屋。
老头进屋后,谪言转头看着李漠,却见他笑得一脸轻松:“言姐,夜深了,你先休息,有话可以明日说。”
那笑容里,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只有满满的温柔和信任。
谪言只看了一眼,便撇开脸入了屋。
直到隔壁一声“吱呀”
声传入耳中,她才细想着李漠先前的那个眼神,似乎,他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一直非常在意她的感受,也给了她过多的信任。
不得不说,这太不正常了!
他们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而他若是因为她曾救过他便如此以真心相待,未免太过轻率。他是一国之君,又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如果总是这样轻易就对他人付出真心,并不是件好事儿。
可若他不是这样的人,又为何独独对她如此?她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疤痕,有一瞬间的茫然。
“主子,歇息吧。”
兕心铺好被褥,唤道。
她挥开脑中对李漠的猜想,想着明日定要赶到药圩处才可以,若是东国的药圩无所影响,那她还要将其他国家所属的云巅药圩全都探查一番才行。
……
谪言素来自律,即便睡得再晚,最多卯时中也就起来了,绝不赖床。
兕心听到动静,在地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道:“主子,您起了吗?”
谪言点头见她要爬,便道:“你接着睡吧,我自个儿打水去。”
兕心等人都了解她说一不二,忤逆不得的性子,也就又躺了下去,她平日里会比谪言早起半个时辰,但是昨儿自打入了山,她的精神就一直绷着,所以到现在还睡不太醒。她撇过头看了眼一旁的修竹,她的呼吸声也比平日里沉,估摸着跟她一样,昨儿个绷太紧了。
谪言出了屋子,刚在厨房里寻了水简单梳洗了下,身后便多出了条身影。
“言姐,早啊。”
李漠笑嘻嘻地招呼道。
“早。”
谪言顺手将盆中的水到了在缸里舀了一瓢水给他递了过去:“给。”
李漠楞了下,而后笑容更加开怀地接过盆:“谢谢言姐。”
谪言率先出了厨房,四处转了下,门口覃二谷庆等人拿着干粮在啃,见了赶来跟在她身后的李漠,立刻端了个瓦瓮过来:“主子,那老丈天没亮就背着背篓入了山了。”
李漠点头表示知道,对谪言道:“言姐,一起吃吧。”
那瓦瓮里是熬好的粥。
谪言道了声好,李漠便吩咐覃二和谷庆在木屋旁边的一处空地上铺上了干净的布垫,和谪言坐在那儿吃起了早饭。
李漠亲自盛了碗粥端给谪言,谪言只看了一眼,清汤寡水,散米无油就知道这粥熬得很是差劲。
她见李漠并不在意这粥的口味,她这边才喝了一口,他都已经呼噜噜喝下了一大碗。
倒不像一般金尊玉贵的皇室子弟有诸多的讲究。
兕心修竹没一会儿便起身了,到了外头看到谪言又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那米是米汤是汤的粥,又赶紧拿出自己带的面粉在老丈家的厨房找了些蔬菜,给煎了两张蔬菜饼送过去。
一旁的覃二谷庆等吃了两天干面饼的人眼珠子都不转了,一群大老爷们能熬个粥,烤个猎来的野鸡野兔,这厨艺就算是说得过去的了,出门在外,哪还能讲究的吃个煎饼啊。
谪言将煎饼分给李漠,又吩咐兕心修竹将剩下的面粉都做了煎饼给那些护卫送过去。兕心立马不乐意了:“我就带了五斤不到的面粉,给他们做一顿饭可能就全用完了,也还不知道要在云巅徘徊几日,到时候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