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执着的样子,尽管玄玑认为从基础做起才是最稳妥的方式,他还是用平日里那冷峻且直接的语言建议道:“主子最好是从练习基本技能开始,慢慢提升实力。”
听到这儿,林知鸢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包围了自己,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反而更加迫切起来,几乎是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行啦,别再讲那些废话了,趁我现在还有精神的时候赶快开始授课吧!”
意识到面前这位大小姐对于习武之事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并不会轻易退缩后,玄玑便不再拖延时间。
接下来的过程就像往常一样,他会用一根特制的箭矢来做示范并指导对方。
但是过程中似乎用力过度,导致林知鸢疼得哇哇直叫:“喂喂喂,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就算是在训练当中,也请注意控制力度啊!毕竟我是你侍奉的对象呢!”
她感觉自己的手肘快要承受不住这般折腾,长此以往非但无法达到目标恐怕还会留下严重损伤。
对于这种指责,一向严谨守礼的玄玑立刻低下头表达歉意,“请主子原谅我的疏忽,因为我自身就是经历过无数次鞭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刚才没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
看着这位忠仆认真而认真的模样,即使内心仍然不满于受到这样严苛对待,林知鸢还是忍住了爆发的情绪。
“算了,咱们先不说这个问题了,”
随后,她稍微缓了一口气,接着提出另一个请求:“以后你在教课时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厉呆板啊?每次见到这只箭我就感到恐惧不已!”
玄玑不解地看着林知鸢,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轻轻碰一下怎么就害怕了呢?主子不能这么脆弱啊。”
听了这话,林知鸢只觉得心中委屈万分,眼眶泛红,几乎就要哭出来。
难道玄玑的打算就是要把她训练成跟自己一样的人吗?
这样的念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她只不过是想学会一些自卫技巧而已,并不想变成像玄玑那样飞檐走壁的人物,能够在险恶环境中自如穿梭。
她只想在危急时刻能保护自己,而不是要成为一名武艺高强的侠客。
正想抱怨几句之时,凌熠辰突然出现了。
他冷峻的眼神扫向林知鸢,当看到玄玑的手距离林知鸢如此之近时,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犹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
“你敢动她一下,我把你双手都剁掉!”
他的声音冰冷而凌厉,不容任何辩驳。
刚才还木讷无声的玄玑听到这威严的命令,瞬间全身一震,连忙跪下认错,语气恭敬中带着恐惧:“属下有罪,请王爷惩罚。”
林知鸢心里非常纳闷,不明白为何只是让玄玑教了自己几招,而在凌熠辰这里竟然闹得要断手的程度。
她不满地瞥了一眼凌熠辰,“这可是我主动求玄玑的,你干嘛还怪罪他?况且他压根就没真对我动手。”
她的语气有些埋怨,但却不敢大声反抗。
其实,林知鸢心中清楚,玄玑下手倒是挺狠,完全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娇贵的主子看待,简直是按着士兵的标准来训练她。
这些感受,她自然是不会对凌熠辰直言的,因为她知道如果说了肯定又会引来一阵训斥。
毕竟,这家伙改不了那副火爆脾气,稍有不满便会大动肝火。
听完了林知鸢的解释,凌熠辰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他那高大的身躯几步走到她身边,顺手拿起她手中的弓箭。
站在她身后,亲自示范怎样拉弓射箭。
“你就想着要把靶心当成你最讨厌的人,这样就不会轻易射偏了。”
他淡淡地说完,轻描淡写地松开手指,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靶心。
这一箭让林知鸢眼睛一亮,“没想到你箭术这么厉害啊,凌熠辰!”
她感叹道,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钦佩之情。
箭从手中飞出时那种掌控力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仿佛整个人都被注入了一种强大的能量。
想着要是再多练习一段时间,甚至可以在宋国公府上给宋百川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这个念头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凌熠辰当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但紧接着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就你现在那水平,学得这么快也够呛。不过嘛,有我这个好老师带路,进步的速度肯定要比一般人快一些。”
话虽如此,但他眼中却流露出鼓励的神色,显然并不打算放弃这位颇有天分的学生。
听了这话,林知鸢顿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接下来怎么练?”
凌熠辰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先为你量身打造一件趁手的武器吧,你现在用的这把弓更适合男子使用,以你的力气拿起来肯定会有些吃力。这也算是对你最近表现良好、安分守己的一种奖赏。”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的话,但听在林知鸢耳中却是格外甜美动听。
她的胆子也因此大了一些,鼓起勇气又提了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再帮我搞一套暗器?就像玄玑手上使用的那种小巧而威力巨大的玩意儿?当然啦,你也得教会我怎样正确使用才行。”
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玄玑虽然功夫确实了得,在实战方面经验丰富,但在传授技艺这一点上却远没有凌熠辰来得直观且高效。
那些曾经听起来非常复杂难以理解的知识和技巧,在经过他的解释之后都变得如此浅显易懂。
于是,在这样一个晴朗而宁静的日子里,这对师徒开始了他们既轻松又愉快的学习之旅,就在庭院中的绿草地上展开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基础训练。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不远处的一处阴暗角落里,宋百川手下的几人正悄悄埋伏着,准备伺机行动将林知鸢劫持。
但他们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目标出现的身影。
夜间的寒风吹得这些人冷得直打哆嗦,只能互相勉励继续坚守岗位。
“唉,这女子真是棘手得很,竟然让我们兄弟几个大晚上冒着严寒空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