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眉心蹙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林珂那边已经说了拜拜,挂了电话。
回到厨房,见穆青已经和好糯米面,正在拌汤圆馅料,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像一座山,让人心里特别踏实。一股难言的满足感袭上心头,安易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手还不老实的在他胸|口抚了抚,穆青放下手里的筷子,拧过身抱住她,低头抵着她的鼻尖哼哼,“再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可不介意吃了你。”
说着,还配合的做出个凶巴巴的表情。
安易才不怕,迎上去主动吻上他的嘴巴,一触即离,点漆的大眼弯出了漂亮的弧度,“晚上我们一起放烟花好不好?”
这要求实在不算要求,穆青挑挑眉,也不说别的,拍了下她的屁股,“去换衣服,我带你去买烟花。”
她现在越随性,说明在她心里对他越亲近。只有自己人才不会客气来客气去,一点儿小事都要诚惶诚恐,磨磨唧唧什么要求都不敢提。
对于这种显著的变化,他是极满意的。
过完正月十五,这个年基本算是过完了,生活恢复正轨。
安易已经和学姐说好合作事宜,就是在投注资金上,她有点犹豫。中午张思宁把她约到自己的西餐厅来,普罗旺斯,一家法国西餐厅。
在包厢坐下,张思宁让她点餐,安易就点了店里今天的推荐菜,张思宁也点了一样的。
“思宁姐,今天的鱼不错,要不要尝尝?”
收起菜单,许阳笑着推荐。
他是张思宁这家餐馆的负责人,跟张思宁相识已久,两个人感情挺好的,和姐弟差不多。
“那就尝尝吧,对了,再上份果盘,安易,我记得你好像不能吃猕猴桃对不对?”
没想到学姐还记得这个,安易有些感动,点头说是,“吃那个会过敏。”
等许阳出去,张思宁问她,“你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穆先生注资的事,份额是算你的,还是算他的,或者是你们共同拥有?”
安易回答说,“他不掺和我们的事,就是说不能让学姐独自出资。”
顿了下,到底没遮掩什么,接着说道,学姐,我也不瞒你,他这么做是怕我将来在工作室里站不稳脚,如果以后咱俩产生分歧,可能我就是那个必须的妥协方,他是为了我的权益考虑。”
张思宁就喜欢她这样直来直去的,如果安易黏黏糊糊的说些‘不想学姐太破费,或者不想太占学姐便宜’什么的,她可能会有些生气,这样直白的有一说一,反倒让她生不出嫌隙。
点头说,“穆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不反对,做生意,咱们讲究和气生财,如果为了情谊,就一直忍让,估计以后这个工作室开起来也没什么前途。”
见她似乎有些踟蹰,张思宁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不想让他帮你出钱?”
安易没想到学姐这么敏锐,嗯了一声,“我是不是挺矫情的,一面在花他的钱一面又不想占他太多便宜。”
“你这不是矫情,是道德观自尊心作祟,”
张思宁犀利的直言道,“前两天你去家里做客时我就和你说了,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要分开,这需要你拿捏好一个度。混淆的话,矛盾就会多了,感情长久不了。就拿这件事来说,我是同意穆先生的做法的,他全心全意为你好,没别的私心,就是恋人间的扶持帮助,如果你拒绝,穆先生可能就会想,也许你是把他当成了外人,不信任他,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见安易抿着嘴巴不吭声,张思宁伸长了手拍拍她的头,“男人这种生物很神奇的,以前我和herman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不应该占他太多便宜,什么都想算的清清楚楚,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他面前挺直腰板。可后来我才明白,爱人之间不该算的那么清楚明白,太明白了,那就是相敬如宾,不是恋人,是朋友,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会和你爷爷把钱算的很清楚吗?”
安易默默的摇头,张思宁说,“只有自己人才不会计较那么多,什么你今天给我买了朵花,明天我就必须送你一根钢笔,这种方式才是最伤人,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在别的方面对他更好一些。真喜欢他,就把他当成家人,亲人,他没有包|养你,你们是在谈恋爱。”
听了一脑袋的恋人相处之道,安易有点晕乎乎的回了家。和学姐交谈起来,正事没说多少,感情观倒是快被洗脑了。
下午趁着天好,带着布丁到院子里跑了一会儿。它现在又大了些,平时天冷安易一直没放它出来过,现在暖和了些,它又吃的胖墩墩的,估计抵抗力不赖。
四点多的时候,把布丁关回笼子里,安易给穆青发了条短信,问他晚上回不回吃饭。
这还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关心他这个,以前他回不回她都不会问,一般都是他打电话提前告知,今天被学姐一洗脑,安易就觉得自己对穆青在很多事上好像都有点不太关心,不知道他最爱吃的是什么,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颜色,不知道他的鞋码,他的生日日期,他工作的地方……就连当初答应好要帮他做的衣服也因为手伤的事无疾而终。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是不合格。
穆青看到安易的短信的时候,正在华信27楼总裁办公室里和卫锦煊谈事,卫先生临时接电话,他就趁机给她回短信,说回去。
回完了,脸上就忍不住挂了笑。卫锦煊挂了电话坐回来,看到他脸上显而易见的轻快笑意,温声问,“是安易给你发的短信?”
穆青矜持的颔首,“她有点儿缠人,不过谁让她年纪比我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