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昂起脸憨憨一笑道:“不委屈,能保护大将军是末将之福!”
白覃不再搭话,在众人的保护下逐渐靠近了被炸开的城门,此时两边城墙之上早已被肃清,黑色的血液汇成一股细流从城墙之上流下来,浓重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呕,白覃重重咳嗽一声强压胃中不适。
王贵见状,知趣的递来一水囊,被白覃拒绝了。喝水只能带来一时的舒适,越往城里走,血腥味会越重,若不强迫身体去适应,现在怎么喝进去的,后面就要怎么吐出来,那种狼狈之相,白覃不想再重演。
“大将军若有不适,末将去寻一清净之地暂作休养如何?”
白覃认真的看着王贵说道:“不好,那样你会因玩忽职守之罪被斩,临渊侯已经失去了两位爱子,本将军不想再因我让他白人送黑人,去西门!”
王贵还没想明白他为何会犯玩忽职守之罪,但军令已下,他只能抛开所有想法,吩咐左右展开阵型向西门行军。
大军进城除了杀戮就是抢劫,这是时代的特征,一路之上白覃看见很多士兵从一座座院子里出来,身上鼓鼓囊囊的满面欢笑,王贵只是佯装生气的乱踹几脚,骂上几句,转过头就笑着对白覃说回去一定严惩不贷,但白覃怀疑他连那些士兵的样子也没记住。
“距西门还有多远?”
“大将军,刚刚探子回报,我军已与晋将军汇合一处向西门进攻,目前那里正在激战,咱们要去西门,还要等上一会。”
“那就去北门。”
田襄子此时一定很欢迎自己的到来,白覃心想道。
“大将军,本门现在鱼龙混杂,已被大批难民挤的水泄不通,末将担心其中有不轨之徒,咱们不妨再等片刻。”
王贵继续建议道。
“不如王将军把本将军送回西凉,如何?”
王贵听出了白覃心中的不满和怒火,思索一番后对着部下说道:“所有人散开,大将军百步之内有靠近者杀无赦,三百步之内有械者立刻拿下!”
白覃面色缓和,这才是近卫应该做的事,大将军的自由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他们做主。
王贵也是个聪明人,把白覃请下马,近卫中最高的士兵全部安排到白覃周围,白覃觉得自己就如那井底之蛙一般,抬头一片天,四周全是冰冷的人肉铁甲,以及那些兵士身上散出来的腥臭味。
不过考虑到王贵的用心,白覃就不与他计较了。
晋将军单名一个侑,出自河北,名门之后,听说在东楚时失手杀了一名贵公子才逃往大周,后来跟随逍遥王镇守槐安,不过白覃确认以前没见过此人。
“你不去排兵布阵,在此拦下本将军作甚?”
现在去西门,必须要经过晋将军占领的地盘,被他现也在情理之中。
“大将军,北门现了羌老鬼的痕迹,末将已经派人前去围剿,末将建议大将军坐镇中军,待末将亲自前往取其人头后,大将军再去北门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