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喻禾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渐渐袭来,她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浅浅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去寻徐姜秩,却发现他早已不在原地。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她定定看去,徐姜秩背对着她,背影高大落寞,月光照在他身上,宛如万年不化的凛冽雪山。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明明执意斩断联系的人是她,不断靠近的还是她。
她深觉这样下去还是会重蹈覆辙,再见时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变得鲜活起来。如此反反复复,互相折磨着彼此。
因为足够珍贵,所以不想把仅存的情谊变得面目全非。
她吸了吸鼻子,站起来整理东西,徐姜秩走过来,帮她收好三脚架,“都拍好了?”
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情绪。鼻音有些重,点点头:“嗯。”
深更半夜,两人走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一路上沉默寡言,走到村口时,喻禾停下脚步,琥珀色眼眸亮亮地望着他,平静地说:“就送到这吧,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早点休息。”
“行,到时候照片发我一份。”
“你要那个干嘛?”
他挑眉,似笑非笑道:“好歹我也出了份力,看看成果不行?”
“好吧。”
她没走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小声地说:“今天晚上我们待在一起的事,不要告诉别人行吗?”
徐姜秩愣了一秒,有些好笑地说:“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可脸色还是微不可察地颓下。
她解释道:“我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不会说的。”
他神色淡淡。
喻禾回去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钟表已经指到三了。可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道熬了多久,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因为晚上没怎么睡好,中午去食堂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夹起又放下。
坐在她对面的的吴真真嘴巴塞得鼓鼓的,见她神色恹恹,还不忘八卦:“昨晚上你们都干什么了,今天这么没精打采的?”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她端正坐姿,神色严肃地说:“你以后不许再找徐姜秩说任何关于我的事了!”
吴真真嘶了一声,甩来一句:“他不行?”
她一口米饭差点没下去,拍了拍胸口,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瞬间舒畅许多,“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不可以。”
吴真真诚心发问:“你们真的很奇怪欸,按理说高中同学再见面不应该是倍感亲切吗,你们好像有案底一样。”
可不就是有案底,她默默吐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这些天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