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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警察局里大闹过一场的陆苛，显然不是傅江白的对手。

陆苛被打得踉跄地跌在地上，傅江白揉了揉自己的手转过头来看我。

「没吓到吧，可是我也很痛呢，你给我吹吹。」

他委屈的话和不相符的冷脸差点让我笑出了声。

陆苛愤怒到了极点：「傅江白，她是我老婆，你是我兄弟，撬我墙角你算什么东西。」

傅江白的脸色冷了冷，他甩了甩手，轻笑了一声，一记拳头砸在了陆苛的小腹上。

「如果不是她喜欢你，谁想跟你当兄弟。」

陆苛捂着肚子在地上闷哼，傅江白的眉眼之间满是荫翳。

「可你是个垃圾，如果你这种烂人没办法好好对她的话，那换我来也未尝不可。」

傅江白的话让我片刻的怔愣，如果不是我喜欢陆苛，这句话什么意思？

陆苛失去了所有陆总的体面，他想还手，却被我挡在面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的破碎清晰可见。

「令仪，你是想气我对吗？我们在一起六年，你怎么可能随便就跟别人在一起。」

我看着他的眼睛：「忘了跟你说，我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他救了我，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也很正常吧。」

陆苛的愤怒失去了所有的出口，他近乎乞求。

「这个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别这样对我。」

看着他的样子，我发现自己没有难过也没有爽快，只有无边无际的淡然。

我上了傅江白的车：「饿了，想吃饭了。」

傅江白顺从地上了车，刚才的疑惑一直在心里挥散不去，以至于我真的问出了口。

「傅江白，你刚说的如果不是我喜欢陆苛，你才不会跟他当兄弟什么意思啊。」

他想沈令仪果然不知道，他也跟她一个大学，那年春季运动会，他不想凑热闹去教学顶楼一个人待着。

那是他常常发呆的老地方，只是那天却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运动会那天的天气很好，沈令仪捧着一本书在自己搬的小躺椅上睡着了。

阳光肆无忌惮地打在她脸上，白皙的小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傅江白不自觉盯着看了几眼，却不知怎么的，这样的陌生人竟然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里入了梦。

可彼时，她有男朋友，傅江白觉得自己算个君子，应该把这个美丽的错误遗忘。

只是日复一日的梦境发酵，他终究是做了回小人，主动打进了陆苛的圈子里，等待一个机会。

看傅江白半晌都没说话，我揶揄地开口。

「怎么了，不会是一直暗恋我不好意思说吧。」

车窗的风声里，我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在等着一天」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我，我怔怔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随后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对不起啊。」

「可是我一开始让你在身边，是带着很不堪的念头的。」

「你等了这么久，是不是很不公平。」

傅江白把车停在了路边，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一个湿热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没关系，我早就学会了不挣扎，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不挣扎自己的不合时宜的渴望，被自己的欲望主宰，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就那么等下去，等一个结果，或许是美梦成真，或许是自己也能收了心，

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吻。

「我会努力，真的。」

一片沉默里，我听见了他的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