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不让他多管闲事。
然后杨声想明白,给母上争取更大利益的方式是保持沉默。
闹得太难看直到离婚那地步,吃亏的是母上。
因为她只是一个毫无收入来源的家庭主妇。
幸好她长相清丽,便是岁月也没将她摧残什么,让她得已带着杨声这个累赘还能再找一个衣食无忧的夫家。
母上,聪明得要死,也糊涂得要死。
杨声没法指摘她什么,毕竟是亲妈,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上那些伤白受了。
丈夫从暴力狂变成高高在上的大男子主义者,一时竟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但母上确实,逆来顺受惯了。
后来,夏藏和叔叔的矛盾以夏藏搬走落下帷幕,叔叔在听杨声要求住读的时候给了杨声远预想的生活费,并放狠话说不会给夏藏一分钱。
&1dquo;我老了,死了,都不要他来给我上坟!”
拿了生活费的杨声恭恭敬敬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也听母上叹息:&1dquo;小藏要低个头,认个错,这件事儿不就翻篇儿了吗?”
杨声不吱声,他只是觉得夏藏这样做,很酷。
级酷。
不过他在书房外边还是听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例如叔叔对夏藏吼:&1dquo;你小子别跟我装好人!当初你妈那个贱货出门找男人,你跟我说了吗?”
然后,书房里,有架子倒了。
再然后,母上过来拎他的耳朵。
大人们的事情,真是好麻烦。
不过杨声自己,在明年高考结束那天,也得进入十八岁的大门,成为一个&1dquo;大人”。
可惜做小孩时,他就不是个好小孩,梦神不会入他的梦里来,带他去世界各地远行。
所以,还是睡着了。
夏藏睁开眼,由于拉着窗帘,杨声蜷着修长的身子趴在桌上,看不清侧脸的轮廓。
不过夏藏承认,这小仓鼠长相不错,继承了阿姨的优良基因。
到底是不能让杨声这么趴着的,对脊椎不好,夏藏掀被梭下了床。
&1dquo;到床上睡。”夏藏没法把他从桌子上拎起来,只得弯腰拍拍他侧脸。
杨声半睁了眼,&1dquo;唔,好。”
撑着桌子勉勉强强站起来,还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冲着夏藏眯着眼睛傻笑。
夏藏一侧身,这人便如玉山倾倒,扑到了床铺上。
打横睡着,被子压在身下,夏藏克制住自己想要将他搬运的想法,将就着横躺在他身侧,枕着胳膊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