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是嬷嬷丫鬟,又何尝不是指桑骂槐在指责父亲?
冯嬷嬷毕竟是祖母跟前的,连父亲都不能乱说重话。
拦住冯嬷嬷、不让她进屋来,就已经很好了。
便是这会儿事成了,晚些待祖母知晓了,父亲还有一顿训斥要挨。
万妙左右分心,眼看着廖太医的神色舒缓下来,她忙问:“母亲如何了?”
秦鸾让出病床前,叫万妙自己来看:“看起来好些了,是吧?”
万妙闻言,凑到楚语兰近前,看得格外仔细。
她不懂岐黄,其实看不出什么端倪,兴许是有了信心,她觉得母亲平稳多了。
“真好,”
万妙吸了吸鼻尖,转过头与秦鸾道,“阿鸾,有你在,真好。也要谢谢廖大人,您能让阿鸾尝试……”
“万姑娘不用谢老夫,”
廖太医摆手,道,“你们做家属的愿意拼一把,老夫自然也义不容辞。”
再者,医者之心,希望病人能好起来,更无法放下疑难杂症。
土方、偏方,甚至是闻所未闻的歪门路,只要能救人,都是好办法。
既然秦大姑娘有师门的仙丹能吊住世子夫人的命,廖太医就信她后续有灵丹妙药能让病人完全好起来。
外头,冯嬷嬷一方显然是占了上风了。
廖太医听在耳中,心中叹息。
世子拦人吃亏,是意料之中的。
忠义伯夫人性格强势,连身边嬷嬷都厉害极了。
也就老伯爷开口,能让伯夫人退让几分了。
冯嬷嬷代表着伯夫人,世子骂不得打不得,能不吃亏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夫去看看。”
廖太医背着手,往外头去。
刚答应了秦大姑娘去打圆场,就得言出必行。
见万妙平复了些,秦鸾仔细叮嘱她:“我只暂时保住了兰姨的命,要想根治,需等到月圆夜,等下请廖太医写份补气的方子,小厨房里备着,能喂一口是一口,别用大厨房。”
万妙忙不迭点头,喃道:“小厨房方便些。”
若是平时,她可能会多想一层、现些什么,但现在,万妙心里的事儿太多了,以至于,念头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了。
秦鸾知她状态,也无意在这个当口上点醒她,只斟酌着问:“几年不见伯夫人,脾气比我祖母都厉害了。”
万妙苦笑:“祖母恼我们呢。”
“为何?”
秦鸾问。
“我是个姑娘,我也没有弟弟,”
万妙看了眼楚语兰,又道,“你知道的,母亲生我时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很难再生一个了。母亲也劝父亲再添人,父亲说什么都不答应,父亲向来对祖母孝顺,只这一事顶着来,祖母更气了……”
秦鸾奇道:“谁与你说的?”
“我偷听的。”
秦鸾抱着万妙,拍了拍她的脊背:“先治好兰姨再操心那些,没有什么比兰姨的病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