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秀真振聋聩的谴责声,传到了两个家族同来谴责的弟子耳中,如同一道雷霆劈下,顿时引了人群激烈的讨论。
他们其中的很多人,在来到芦屋道场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因为家族长者叫他们一同助阵而已。
如今听到安倍秀真的描述,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一众弟子的脸上纷纷变得精彩无比,群情激奋。
安倍秀元作为御门院家新一代弟子的领头羊,本来就颇具人缘,人群之中有很多都与他结交,甚至不少就是他麾下的弟子,一听还有这事,当下就叫嚷起来,要给安倍秀元讨个公道。
直到听安倍秀真说秀元的尸体都被芦屋家炼成了妖魔后,他们的愤怒就更加旺盛,如同往沸腾的油锅内燃了把火一般。
“芦屋家的阴阳师!给个说法!”
“偷偷修习妖魔之法,大逆不道!亏你们以前还是个名门正派!现在竟然做这种肖小之事!”
“竟然还亵渎了安倍秀元师兄的遗体!你们实在是太过下落了!我以你们为耻!”
在一众弟子人声鼎沸的声讨下,安倍秀真还添油加醋道
“可怜我的秀元师弟,只是来讨回芦屋家欠我们御门院的债款,甚至我们御门院家还许诺可以拿他们的东西来抵债,偏偏这么好的条件,他就被不讲道理的芦屋家人杀了!扒皮挫骨!连尸体都变炼成了那种东西!我都不知道他的魂魄有没有被保留下来!”
于是愤怒的人群再一次被点燃,纷纷跃跃欲试,非要上面的芦屋千代给个说法。
花开院英秋和身后的面罩男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花开院英秋甚至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的不知道按着什么。
芦屋千代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对她难的场景,说到底只是个孩子,而且这件事明显就是安倍秀真倒打一耙,反过来污蔑他,面对着嘈杂不讲道理的人群,她觉得内心酸,万般委屈涌现。
明明是安倍秀元一而再的逼迫她还钱,不然交出御神刀,图谋自己的传家之宝。
明明修习魔道的是安倍秀元,明明是安倍秀元主动舍弃人性,变成那不可名状的怪物。
现在御门院家却还非要说是她才是妖邪,她害死了安倍秀元,她炼化安倍秀元的尸体成了妖魔。
千代忽觉得眼眶一酸,但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一道操控精妙的灵力波动,微不可查的吹过,吹干了她略显湿润的眼角。
再次睁眼,她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有委屈,不再有紧张,不再有恐惧。
那是如同千百年间,将芦屋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古老家主一般,坚毅无比,居高临下,无悲无喜的眼神。
她站在大门之上,微风吹起了她樱红狩衣的衣袖,猎猎作响。
她神色平淡地扫视着两个家族前来挑事的阴阳师,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们说够了没有?”
“说够了的话,就让我来讲两句,如何?你们不缺这点时间,而我自然会还大家一个说法。”
身后的雨师,微微叹息一句“老板的妹妹,长大了啊。”
白骨夫人气的跳脚,被盘丝天蛛按住了。
法海和白素贞对望一眼,不动声色,又很有默契地守住了芦屋千代的左右两边。
安倍秀真怒道“呸!你这妖孽!谁有空听你在那边妖言惑众!”
“无辜杀人,专研魔道,炼尸成妖,每一条罪状都不可饶恕!”
“没错!”
“就是!”
“妖女伏诛!”
“踏平了他们的道场!”
“杀光他们!都是未来的魔头!决不能给他们留下活口!”
忽然,沸反盈天的争吵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