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在风雨的拍打下摇晃不定,现场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项云天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而冷静,他的声音低沉且清晰地在众人耳边响起:“综上所述,上臂针孔及毒素表现的肌肉状况,基本可以断定均是死后伪造,凶手妄图混淆视听。至于详细的验尸结果,还需借助专业器材,回解剖室进一步探究方能明确。”
言罢,他利落地摘下手套,精准无误地将其放入证物袋中,那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常年与尸体打交道所特有的沉稳与干练。
一时间,四下里静谧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交织着惊愕、思索与疑惑的复杂神情,若不是那呼啸的风声和淅沥的雨声依旧萦绕耳畔,真让人错以为时间都为这惊人的尸检结果而停滞了。
刑警们显然没料到,项云天的初步判断竟蕴含如此丰富的信息,而这还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尚未触及他口中的“详细结果”
。
赵飞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几个仿若被定住的新警员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开始行动。
“记录组,务必仔细做好现场记录,任何细节都不许遗漏。鉴定科,迅速将尸体带回局里,准备进行全面深入的详细尸检。其余人员,把证人带回警局,详实记录口供。”
赵飞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立刻领命而去。
……
审讯室内,空间因仅有一张简陋的桌子和两把陈旧的椅子,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张顺瘫坐在正对摄像头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神情近乎崩溃,面对审讯警察的连番质问,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
“监控记录,是你做手脚删的吧”
警察的声音冷硬如铁。
在项云天的尸检结果下,最后一个与白梦妃且同样是法医的张顺,很快便被锁定。
“是。”
面对各项证据,张顺的回答微弱得几不可闻,头也深深地埋了下去。
“昨晚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
“我……我记不清了。”
张顺双手抱头,缓缓蜷缩起来,仿佛想将自己藏进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警察的步步紧逼下,张顺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满是绝望与懊悔:“五十万!五十万呀!我真的太需要这笔钱了,那人说只要保证验尸结果是自杀就行,我本来真的不打算杀她的。”
“可是你终究还是为了钱杀死白梦妃,并残忍将她分尸掩埋,是不是?”
警察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张顺。
“我不是故意的!”
“等等……你说什么,分尸?”
张顺猛地抬起头,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随之拼命地为自己辩解:“我可没干这种事,别胡说!尸体我还藏在法医鉴定科的冰柜里,还没来得及去转移呢。”
“还敢狡辩?”
“白医生的尸体,已经在城北森林公园发现,还说不是你干的?”
那名审讯员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刺向张顺,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探寻出真相。
“我没有!”
“我只是杀了她,然后就跑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尸体肢解的!”
张顺情绪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身体也微微颤抖。
“冷静一下,你这样冲动的行为,对你摆脱嫌疑没有帮助。”
警察的声音依然沉稳,眼神却更加犀利,审视着张顺的一举一动。
……
另一边的观察室内,灯光亮如白昼,进门左侧的墙壁上,几个显示屏整齐地排列着,画面实时切换着审讯室里的场景,从不同的角度,将审讯的每一个细节毫无遗漏地呈现出来。
显示屏下方,是一张宽大厚实的桌子,稳稳地连接着两边的墙壁,桌子下面随意摆放着几把略显破旧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