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琦整个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一过了饭点,便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去了姜白的住处。姜白住在侯府靠里的位置,院落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种着几株看不懂是什么的草,显得格外清幽。
段琦院子外头悄悄观察,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姜白平凡,搞不清楚姜白哪里吸引了自家二哥,难道就因为被姜白救过,就要以身相许?那那些大夫家不早就妻妾成群了?荒谬!
段琦站在姜白的院子外,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发现姜白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专注地翻阅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安静祥和。
段琦皱了皱眉,心里嘀咕:“不就是个书呆子吗?有什么特别的?”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姜白的注意。
没有引起姜白的注意,倒是招来了潘瑞,“校尉,你怎么过来了?是哪里不舒服想找姜大夫看看吗?”
潘瑞说话,引起了姜白的注意,她抬起头,看到段琦站在门口,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段校尉,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段琦故作镇定地走进院子,环顾四周,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没什么事,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你这院子倒是挺清静的,就是有点……寒酸。”
姜白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但并不在意,毕竟说到底这是他家的,要真寒酸也是他家寒酸。
“寒舍简陋,让段公子见笑了。不过我觉得住得舒服就好,倒也不在意这些。”
段琦撇了撇嘴,心里更加不以为然。他走到石桌旁,随手翻了翻姜白放在桌上的医书,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字迹工整,内容详实。他忍不住问道:“你整天看这些医书,不觉得无聊吗?”
姜白笑了笑,语气温和:“医书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治病救人的方法也千变万化,我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多学一点,以后也能帮到更多的人。”
段琦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屑,觉得姜白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他故意说道:“你一个女孩子,整天研究这些血腥的东西,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
姜白昨天还觉得段琦人还不错,能约着喝酒,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这说话呛人的。
“段公子说笑了。医术是用来救人的,怎么会是血腥的东西呢?至于嫁人……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其他的都不重要。”
段琦听了这话,心里更加不舒服。他在心里又给姜白加上一条“故作清高”
,她根本配不上自家二哥!
他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挺会说话的。不过,光靠嘴皮子可不行,得有真本事才行。”
姜白听出了他话里的挑衅,但并不生气,她要是本事不强,段琦早就归西了。
“段公子说得对,光说不练假把式。不过,我觉得医术这种东西,还是要靠实践来证明的,比如说你的伤势,我就挺有发言权的。”
段琦被姜白的话噎住,一时语塞,脸色有些尴尬。光顾着找茬了,倒是忘了自己确实是被姜白救过,心里那股不服气的气焰顿时弱了几分。
段琦咬了咬牙,故作镇定地说道:“哼,医术好是一回事,但其他事情又是另一回事,光靠医术可不能决定。”
“确实,学识能力不代表一个人的人品。”
姜白认同这点,有能力还犯罪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比起那些用笨办法杀人的,那些智商高的更可怕。
段琦见姜白始终不卑不亢,心里更加不爽。他决定再试探一下姜白,便故意说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不如帮我看看病吧。我最近总觉得头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姜白示意段琦坐下,然后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把脉。
片刻后,她收回手:“段公子,你的脉象平稳,气血充足,并没有什么问题。头疼可能是因为最近休息不好,或者压力太大。我建议你多休息,放松心情,头疼自然会缓解。”
段琦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惊讶。他原本只是想刁难一下姜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看出自己最近休息不好。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便故意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我头疼得厉害,光休息可不行。你得给我开点药才行。”
姜白拿起桌上的纸笔,迅速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段琦:“这是安神助眠的方子,你按这个抓药,每天睡前服用一次,连续三天,头疼应该会有所缓解。”
段琦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药材都是常见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心里更加不屑,觉得姜白不过是在敷衍自己。他故意说道:“你这药方也太普通了吧?能管用吗?”
“药方不在于复杂,而在于对症。段公子的头疼并不严重,用这些普通的药材就足够了。如果用药过猛,反而会伤身。”
姜白随便开了有助于进一步恢复段琦伤势的方子,她清楚段琦根本没事,就单纯是在找茬,就是不清楚他为什么来找茬。
段琦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动摇。他觉得姜白说得似乎有道理,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胡搅蛮缠:“那我就试试看吧。不过,要是没用的话,你可别怪我找你麻烦。”
姜白刚才在药方里加了大量黄连,也不担心报复不了段琦。姜白语气依旧平静:“段公子放心,如果药方无效,我会再为你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