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口前,江慎脚步一顿,忽地转身,折了回来,将她揽腰抱起。
“江小慎,你又想做什么?”
明娆搂着他的脖子,满眼都是控诉,“你自己看看你昨天喝醉的杰作!”
睡裙不能穿了,她身上是江慎的T恤。
男人的T恤对她来说太过宽松,被这么打横抱在怀里,什么也遮不住。
不止领口,大腿,小腿,几乎全身上下都是。
白瓷一样的脖颈上,还有一小块他留下的齿痕。
江慎垂眸看一眼,沉默了会儿,低头亲她脸颊:“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喝得不省人事。”
男人的声音跟眼神都温柔得要命,要不是他脚步不停,没一会儿,就将她抱到浴室的洗手台前,她几乎都要原谅他了。
明娆抬手,正准备拧他耳朵,手里就被塞了个剃须刀。
江慎低眸看她:“江太太,新婚第一天,你愿意帮你的先生刮胡子吗?”
明娆:“……”
江慎扭开水龙头。
明娆拿着剃须刀看他洗脸:“我以前不是给你刮过了吗?”
洗好脸,江慎接着将剃须泡摇匀,仔细地涂到脸上:“是啊,可当时你又不是为了我。”
对,明娆不是为了他,就是看了偶像剧,一时兴起,想刮看看。
很任性的要求,少年江慎却就这么由着她。
她不会,他就耐心教她。
也不怕她失手,害他毁容。
涂好泡沫,江慎就跟少年时一样,拖了一把椅子进来,冲她笑了下:“来。”
明娆看着仰头靠在椅子上,已经不再年少的男人,忽然间就明白,为何当初江慎会二话不说就答应她。
──他不在乎自己的脸,只在乎她能在那一小段时间里,眼里只有他,只专注地看他一人。
真傻。
明娆安静看着江慎。
脸上涂满泡沫的男人,懒洋洋地仰着头,耐心地等着她。
好一会儿,明娆才有些无奈地啧了声,来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
“我好久没刮了。”
“没事,很简单的。”
“你别说话。”
明娆也不说话了,像是
在缝制婚纱一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专心又认真。
江慎仰头凝望着她。
临近收尾时,他忽然伸手,做了当年他一直很想做的事──将她搂进怀里。
明娆手一抖,男人冷白如玉的脸庞渗出血来。
她气得用另一只手捶他:“江小慎,谁让你抱我的!都流血了!”
“不疼。”
“……破相了!”
江慎搂着她窄细的腰,仰头看她:“那阿娆还爱我吗?”
强烈缺乏安全感的人,会不断地通过试探的方式,确定对方的爱没有变化,这样反复的试探,通常会让对方觉得疲惫。
但明娆不会。
大概是江慎小时候情况特殊的关系,她早就习惯不停地用言语表达对他的在乎。
现在,她只需要将在乎,转换成对他的爱意就行。
明娆抽纸,按住他流血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慎,我昨天说的结婚誓词你全忘了?”
江慎微微笑了下:“没忘。”
血止住,她倏地张手,说:“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