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滚出去。”
带头的后生走出人群,冲公孙衍吼了一嗓子。
其身后的百姓接连附和,一个个的将手中棍棒等物高举,不停的嚷嚷着。
一幅幅嘴脸,看上去就像要吃人一样。
群情激愤。
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两日再来锺邑,原本可以坐一起谈笑风生的淳朴百姓,今日却成了这幅嘴角。
而这一切,皆因一场看似充满了神意的死亡案引起。
面对声声指责和谩骂,公孙衍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其心中清楚,对百姓而言死者为大。但凡事关生死,哪怕今日大福是出意外而亡,也能被有心之人以‘遭报应,遭天谴’为由,强加在清丈土地的事情上。
要想平息百姓的愤怒,唯有将真相查清,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唯有如此,方有可能让百姓改变对此事的看法。
事已至此,公孙衍只能低下头,苦涩的笑着。
“还不走。”
突如其来的一棍,打在了公孙衍的背上。
有了第一棍,下一刻便是接二连三的打。
“别打。”
“不要打了!”
车夫护着公孙衍吼了两嗓子,可那平日里赶车练出来的吆喝声,在这人群的杂乱中,根本就是沧海一粟。
“走啊——”
实在扛不住棍棒击打的车夫,在固执的公孙衍耳边怒吼了出来“要是被在这打死了,先生还谈何清白公道,还谈何官拜卿相。”
……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公孙衍连同车夫马车一起,被情绪激动的百姓给赶到了村外五里的荒野。
日正中天,明媚的阳光却无法驱散公孙衍心中的阴寒。
其无力的,以大字型躺在枯草堆里,任由车夫帮着擦拭脖子跟手臂上的伤。
疼痛似乎已经被屏蔽掉,或者说是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无论车夫如何摆弄,也不论车夫在其耳旁唠叨些好听或不好听的话,公孙衍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待车夫将其身上能擦的地方都给擦过一遍,并确认了没什么重伤后,公孙衍才木纳的开口,“衍……想静一静。”
“哎——”
车夫深深看了一眼,摇头往一旁走去。
将自己身上痛的地方擦擦看看,车夫便起身前去牵马,寻了片适合马进食的草地重新拴上。
好大一会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交谈。
直到一阵炊烟随风而过,公孙衍猛地坐直了身子“可是要立灶煮食了?需要吾去再寻些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