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指了指角落正努力在脸上描摹的某人:“你看,梅梅这都梅开三度了,您这一度什么时候开?”
安凡一怔,将长裙随意搭在椅背上,拨去她搭在肩上的手臂,配上官方的口吻:“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有好消息会通知大家的,谢谢。”
常欢和她关系好,自然不信这一套,揽着肩膀半强硬地将人揽出宿舍,小声询问:“你又要出去见那个人?”
安凡瞥了她一眼,几次翕唇,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常欢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每次出门一去就是好几天,穿着打扮还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尤其是……这么明显,谁能看不出来?”
常欢有句话没说,尤其是回来还带着一身暧昧的伤,这么明显,谁能看不出来。
安凡还是沉默。
但沉默显然不能打消常欢的关心和疑虑,从大一到大四,她估计是忍了许久才来摊牌,安凡对上常欢灼热的视线,几次攥紧了拳头想要说出口,最终还是泄气。
安凡很消极地说:“你别管我了。”
“谁想管你!”
常欢气得牙痒痒,抓着肩膀将人按在墙上想要教育一番,走廊外侧有同班同学经过,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常欢笑着回应,回应完回头看安凡还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也泄了气。
常欢:“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安凡惊异抬头,对上常欢关切的视线:“没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怀揣着常欢对她的殷切叮嘱,并在她怨怼的视线中离开宿舍,安凡坐上了来校门口接她的那辆水蓝色宾利。
车内奏着低旋的钢琴曲,貌似是某位大师的经典作品,安凡靠着车窗昏昏欲睡,睡前意识混沌地想,她是不是在那人面前提过自己很欣赏这位大师?
好像是的。
果然说过的谎太多,连她自己都要忘记是真是假了。
什么欣赏,哪有欣赏,不过是投其所好。
她只是知道那人一向喜欢这些风雅而她又一窍不通的艺术,故意为之,可怜巴巴找寻一星半点共同爱好而已。
安凡对自己很无语,头抵着车窗,扯着唇无声笑了一下。
大师不愧是大师,她这种俗人哪怕听不懂也能当催眠曲听,安凡一路舒服睡到了松桥区的别墅。
松桥区,顾名思义,绿植以松树为主。
下车后,安凡闻着松树独有的清香,站在原地伸了个不太雅致但十分舒适的懒腰,轻车熟路进门,上楼,左拐进到第一间卧室。
她原意是想放下包,谁知刚进门就被紧紧抵在门上,灼热的吻紧接着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混乱中,安凡只来得及感受这个吻带着几分狠厉,几分急切,和几分说不出的情愫。
大概是情迷意乱,连智商都不在线,她问了句废话:“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