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奉宽慰道,“自从七月后,瑚少爷的腰身长了不少,精神也比往年好些,王太医的药是见效的。”
“我知道。”
胤礽吩咐道,“你再去寺里各处看一看,若见了震寰住持便询问一下,瑚图里去年究竟供奉了多少。”
“嗻。”
郑奉领命退出,留胤礽一人在屋内静坐。
申时,康熙亲自到了后山池塘旁等候,然而在寺中报时钟声响起之后,池中红鲤却并未出现,众人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直到钟声停止,红鲤才缓缓上浮,露出了踪迹。
红鲤在池中游动一圈,猛然跃出水面,却并非向着紫禁城的方向,而是偏向东边,正对着康熙一行人等。
众人惊诧不已,待红鲤朝着康熙行完“三跪九叩”
礼后,太子率先跪地叩,称诵万岁,随行而来的众人亦跟随跪地。
康熙眉眼具笑,叫了起后命人给了赏。这一番热闹之后,康熙心情大好,携了胤礽的手,同时命三阿哥和四阿哥一同随他用膳。
用过斋饭后康熙决定在潭柘寺多留一晚,次日晨起启程回宫。
小太监们收拾妥当,各自伺候着自己主子到屋内准备休息。
苏培盛给四阿哥奉了热茶:“主子如此费力筹谋,将皇上引到此处,就只为了那一百零八盏灯吗?”
“我是为了太子。”
四阿哥说,“那件事虽然是大哥陷害,但汗阿玛心里终归是留了刺,我不想让汗阿玛和太子之间有了嫌隙。汗阿玛最看重的便是孝道,大阿哥用忠孝来设计陷害太子,我便要帮太子将这忠孝补回来。”
“可……那毕竟不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供奉的。”
“这并无差别。即便是瑚图里他自己一时兴起来供奉,也终归是顶着太子的名头,为了太子做事。”
苏培盛道:“说来,瑚图里少爷确实一心为着太子殿下,不曾藏私。他这般真心实意,主子怕是无法招徕了。”
“无妨。”
四阿哥抿了茶,道,“张起麟,回宫之后你寻个机会把这件事透给瑚图里,不必说明,他是极聪慧的,略想过后便能明白。
他是重恩重情之人,我虽不能将他招揽到身边来,但因着我相助的情分,日后我在太子那里也能有些脸面。”
“奴才遵旨。”
张起麟回话,却又没能忍耐住,小心地问道,“主子与太子殿下本就是手足兄弟,又何需这般筹谋算计?”
“太子与大哥亦是手足兄弟,不也还是弄到这步田地吗?”
四阿哥道,“虽有亲缘相连,但关系仍需要用心维护。更何况,我与太子亲近,汗阿玛看在眼里,自然也会对我多些喜欢。
先皇后已去,德额涅与我又不亲近,永和宫有了十四弟,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呢?
我无人可依靠,便只能靠着太子。无论是为着现在还是日后,这总归是最稳妥的方法。”
次日圣驾回銮,胤礽忍了一整日,直到晚间与齐云野同卧之时,他才终于松了神,钻进齐云野怀中,将他紧紧搂住。
“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齐云野轻轻拍着胤礽的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