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重新给配了药,他看着花念:“你没喝那药?”
花念淡淡笑了笑,有时候想做这个也不一定非要情动,而且也不需要他像魏宿那般。
神医没再追问,花念这种神情就是不想多说,他将药给花念。
花念回去倒进粥里扶着魏宿起来,写道:【解药,喝了吧。】
魏宿这会勉强有了点力气,他动起来才现锁住自己的铁链很长,他恢复的这点力气仅限于支撑他坐起来。
花念喂了一碗粥问:【还吃吗?】
魏宿:“嗯。”
花念又去盛了一碗,魏宿默默喝着,粥里的银丝一般人用不起,不过对方能将他弄到这里,这么久了他的暗卫都没有找过来证明了对方也不会是一般人,他立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花念:【大约半炷香就好了,我去睡一会儿,有什么需求喊人,不过分的都能满足。】
魏宿没说话。
花念撑着身子去了隔壁倒下开始养神。
太累了,仿佛回到了那年被暗杀的时候,他跑了许久,腰腿没一个轻松的。
或许是太累,也或许是今日和魏宿说的话,花念睡着后莫名梦到了那一年那个冬月。
他是那一年的状元,本该风光无限,却因为老皇帝的荒唐和无为,那一批学子全都耽搁在了皇城,职位拖了大半年都没下来。也是那一年,他的老师、书院的前辈、御史台的大臣几乎被老皇帝杀完了,一场火烧了个干净。
兵变那日他被父亲诓骗到了邀月楼,茶水里的药足够毁了他。
本来逃不过却因为那一日乱动,他的父亲慌乱之下早早撤退,他拖着身子去了三楼,无意间摸索进了暗格,藏在了冰冷彻骨的浴桶里。
药效太足,冷水泡坏了身子都没有解了这药,慌乱之间被人闯入,两人荒唐了一天,那日的魏宿指尖很烫,动作非常粗鲁,他被他身上的盔甲硌得生疼。
两人都不会,一个甚至还没有理智,他靠着屋内残留的部分春宫颤抖着手努力教着身上狼一般的人,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这样死在这里,这种死法他情愿这辈子没活过。
哪怕这样那日还是差点要了他半条命,那药就是朝着毁了他的目的去的,哪怕柳神医给他调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拿不起大弓。
花念从梦中醒来,全身汗涔涔的,刚刚的沐浴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这一觉睡得有些沉。
他叫了水重新沐浴。
沐浴时他望着自己双手,曾经射艺精绝的手如今已没了练过的痕迹,他本就不喜动,这样也好,靠着浴桶,他清醒了不少,从浴桶出来直接去了书房,安排人去做了些假痕迹。
要让魏宿的人知道魏宿还活着,避免他们慌乱惊动了圣上。
将这件事处理了,花念又去了魏宿房门口。
此时神医正在给魏宿施针。
魏宿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我的眼疾能治?”
柳闻没什么语气地说:“能,只是有些麻烦,这几日需要天天施针,治你七日,回去吃上一个半月的药,便能痊愈。”
魏宿没再说话了,安静任由大夫施针。
柳闻:“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我这边才好对症下药。”
魏宿这才开口:“第二针有疼痛,眼睛很涩,第六针非常酸胀,刚刚那针疼痛最强。”
柳闻拿着针有片刻无语,真能忍啊,最烦这种病人了。
魏宿说完又安静了,他鼻尖轻动,再次闻到了那股墨香,知道对方来了,且就在屋里。
魏宿无言,花念也没说话。
就看着柳闻给对方施针,屋子里唯一的声音便是柳闻询问魏宿的话语。
看着魏宿满头扎满了针,花念过去伸手轻碰,柳闻声音软下来:“伸手。”
魏宿下意识伸手,却迟迟没等到大夫搭脉,后知后觉这句话是给那个人说的。
花念伸手,柳闻搭完脉配了药,让人拿去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