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真委屈,什么都没了,女儿被人拐了,以后这万贯家财也全是那个闺女的。然后,她还被迫只能够偷摸着亲亲……
蒋冬平搂过她,拽着她把她抱到副驾驶的位置,把方依婷按在心口紧紧地抱抱。
半晌,她说:“她也真没有那么坏。”
还是忍不住为蒋青妍开脱。
要是真那么坏,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多苦啊,从小自力更生,又要学习又要打工,蒋青妍的前半生,数千日夜不敢一日懈怠;
所以她对待事业那样拚搏,即便在密室鬼屋当临时工,她也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更别提之后做记者,那是拼了命的以身犯险。
虽然她机关算尽,但是在荷塘夜遇到方旖,怕也只不过是一个歪打正着的意外,老天爷眷恋她,让她们早点相遇。
方旖是她唯一的私心,她要是真坏,躺平、享乐、花钱不更好吗?非要把自己搞得那样狼狈?
那样孤单的产检,那样窘迫的生育,那样拮据的生活,那样艰辛地生存……
她难道不是更傻孩子吗?
方依婷把鼻涕擦在蒋冬平的前襟上,她抬起眼睛:“你要对我负责。”
她说,“从今往后,我在第一位。”
蒋青妍是人生赢家,又有闺女又有爱人,她的女儿,从此唯蒋青妍马是瞻。方依婷觉得她太亏了,所以必须有补偿。
她强人所难地要求蒋冬平:“必须是我,万一我们冲突,你出面打小妍的屁股。”
蒋冬平把她的脸继续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知道了。”
她说。
她知道方依婷是接纳了她们,打屁股?
父母才打孩子屁股。客人只会疏远地说:“没关系,小事而已……”
——
方旖让老王买了彩云轩的饭菜给蒋青妍,捎带着给枝枝买了麦记的儿童套餐枝枝生平最爱可乐,她熟练地拆吸管,喝一大口。
“蒋从风。”
方旖连名带姓喊枝枝。
枝枝抬头,老气纵横地看着她:“干什么?”
“你为什么叫枝枝?”
方旖很好奇。
“因为——”
枝枝蹬了蹬小短腿,从椅子上跳下来,她“哆哆哆”
跑到方旖面前,示意方旖俯身。
方旖不明所以,照做了。
枝枝凑着她的耳朵:“因为小老鼠是吱吱,吱吱,吱吱叫的啊!”
她学得真像,又凑着方旖的耳朵,方旖一阵头皮麻。
枝枝炫耀似的把别在自己身上的金别针展示给方旖看:“看到没?一只小老鼠!”
本市有风俗,生儿都需要别一个别针,金为佳,银次之,辟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