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脏棉球最终结果如何,总之我对广尾等人很是气愤。
风我对我的内心波动一直很敏感,他立刻问我:“优我,你该不会在想什么不该欺负弱者之类的事儿吧?”
心里怎么想,那是我的自由。“不是,脏棉球我并不关心。”
如果他受不了眼前的境况,就该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过,看到有人倚仗力量为所欲为,高高在上……”
“广尾可没多大力气。”
他虽参加了排球队,也挺活跃,但肌肉力量并不十分出众。
“不光是臂力,力量有很多种。”
钱财、权力、人数差距、人脉运用……能使自身比对方处于优势的力量有太多种。
哦,那倒是没错。
风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峻,刚才玩世不恭的态度有所收敛,语气严肃。我知道原因——凭借力量控制弱者的人我们家也有一个——就是那个人。
那个人既恐怖,又是我们憎恨的对象。在风我眼里,广尾的形象可能正与他相似。
“我是没什么心思去帮脏棉球……”
风我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块石头。
“喂,风我!”
“但是我讨厌想要摆布别人的人。”
风我说着,手就挥了出去,左手中的那个玩偶随之来回晃悠。
“别。”
我说。但我也不知道这声阻拦是否真的自内心。
风我在这种时候根本不去考虑后果。他只活在当下,是现在进行时。如今说着话我才意识到,那我自己呢?我可能总去关注过去和将来的事。或许我的作用就是去关注风我不在意的那些地方,去偷偷窥探和警戒。假如我比风我早死,恐怕也会因为担心风我以及往后的事情,一定要守在某处继续观望着他才甘心。反过来呢,如果风我先死了,恐怕只会丢下一句“优我,往后你要努力过上快乐的生活呀”
,然后迅离去。我弟弟比我矫健多了——这是我介绍风我时常说的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他总在引领我。
广尾出尖锐的惨叫声。石头完美地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现在可不是高声庆祝的时候。风我很欢喜,我则立刻拉着他往后跑。
“是谁呀!”
背后传来他们的喊叫声和跑步声。
我在焦急中差点绊倒了自己。我并不是害怕他们,没有谁比家里那个人更可怕,我只是讨厌事情复杂化。跟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年级的人起冲突,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我还是希望至少在学校的时光能够安稳度过。
风我虽然一直在笑,不过还是听我的话,来回甩着手里的那个玩偶拼命地跑,最终跑进了公寓一楼的大厅。
“石头多危险呀,”
我双手叉腰,调整好呼吸后指责他,“而且还打头。”
“没事儿,没事儿。”
风我边应和边出愉悦的笑声,“你听到那小子惨叫了吗?他一定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吧。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傻愣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