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初中后我们卷进脏棉球那个事儿,完全是因为那时候碰巧撞见了而已。
那是上初二的时候。
我们当时参加了学校足球队。跟风我比起来,我不怎么擅长运动,不过我喜欢两个人在一起踢球的感觉。
周六、周日队里没有活动,我俩就早上出门,在外面一直混到晚上。那个家,能不回就不回。上小学时我们还傻傻地以为只能困在家里,上了初中才开始明白,哪怕他骂我们,只要跑出了那个家,就由我们自己做主了。
更何况,我们还找了个好活计。
那是若林区的一个废品回收店。店门口只挂了块“废品再利用”
的招牌,挺抽象的,也让人不放心。再加上女老板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更让人不放心。她很刻板,有次人家抱怨“说不动”
她,她却小声嘀咕着“管你什么不动还是岩洞”
,跟人家玩起了文字游戏。自那次被我们听见后,我们就管她叫“岩洞大婶”
。做废品回收必须得有回收商许可证,岩洞大婶并没有,所以她的店应该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地方。
管他什么正规不正规,能在那儿干活儿,我们就很感激。
岩洞大婶开着她的小货车,带着我们四处回收废品。干活儿出力,然后获得等价报酬,这也有利于我们的精神育。有时还有客户跟我们说谢谢,这在家里难以想象。
岩洞大婶虽然刻板,但并不可怕。一开始的时候,面对才上初中就想出来干体力活儿的双胞胎,她可能抱有警戒心理,不过仍然愿意让我们成为她的正式员工。
对于老太婆来说,我们应该也算是不错的劳力,又便宜又能干。
岩洞大婶跟我们讲话几乎全是说工作上的事儿,什么出去干活儿啦、把这个那个搬一搬啦、辛苦啦之类的,不过偶尔也会闲聊和调侃。有一回,她嘀嘀咕咕地指着风我道:“风我?”
然后又指着我来了一句:“优我?”
ho(4)喔?you(5)喔。亏她能想出用我们的名字谐音硬编出这个的花样来。有个音乐老师提过,音乐里有个名词叫“赋格”
,译自拉丁文的“Fuga”
,而风我的“风”
音与英文“ho”
几乎一样。还有人提起以前一部动画片里有对双胞胎,会使“二神风雷拳”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音也跟风我的一样(6)。至于英文的版本,那还是头一回。既然我至今还记得,那说明还是有些意思的吧。
跑题了。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哦,对,脏棉球。
当天我们干完回收废品的活儿,很不情愿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度,即便不能说是老牛犁田,也足够磨蹭了。
“那是什么呀?”
我注意到风我手上拿着一个玩偶,差不多有篮球那么大吧。他若无其事地抓在手里,仿佛拎着一只便利店的塑料袋。
“是只白北极熊,扔在大婶店里的。”
“哪里白啊,那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