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单膝叩礼,“大人珍重。”
慎言探手扶起他,“在京中你们也要事事小心。”
“替我看顾尚天雨侍君……”
末了,他不放心地嘱咐。
暗卫托着慎言瘦削的手,有些哽,“大人放心吧。您千万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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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漫漫。身前身后,因久坐而颠簸疼痛难忍,慎言咬牙勉强挪了挪,冷汗就下来了。从上路就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那页信纸,早被冷汗打湿了,慎言轻轻展开它,又看了一遍已经倒背如流的字迹,眉头深锁。
路上有急促马蹄声。驰到到近前便马车并驾齐驱。
“大人?”
慎言撩帘看向窗外,一个御林军服色的副将满身尘土,跨下的马儿也奔得一身是汗。他就疾驰的马上娴熟地俯下身,看着窗内,“大人,我们曲大人让我送包东西。”
一个大包裹从窗外塞进来。
“曲大人说,他此回公干,估计大人随后就会出城,走时就嘱咐着我,待大人车驾到城门时,就把东西给您带上,谁知我也有公务,及晚上才得知您已出城了,我生怕大人走远了,哎,幸而赶得及……”
那副将絮絮地解释,一脸歉意。
慎言无言。低头,看见包裹散开了一角,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软垫。原来曲衡早料到自己不会赋闲太久,临行前,就做了准备,想来他不亲自来送行,与自己无法亲口与他辞行是一样的心情吧……他用手摩娑了一下那松软的垫子,眼角缓缓湿了。
“若无吩咐,末将就回去了。”
“等等。”
慎言抬起头,目光清和,一字一顿,“请转告曲大人,说慎言在别苑柳树下,埋了坛佳酿,待大人回京后,慎言定当登门,与大人把酒叙旧。”
那副将也是曲衡心腹,他细琢磨了一下慎言的话,眼睛就亮了,欢喜地说,“好,末将代曲大人应了您的约。”
副将带马回去了,山路重归于寂静。
慎言呆呆坐在车内,久久,默然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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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前线,行营。
郡主宛平撩开王爷寝帐的门帘走进来,手里亲端着托盘,上面有一小盆热气腾腾的獐子肉。刘肃老王和国丈正在帐中,闻见肉味,都回过头。
“王爷,外公,吃饭吧。”
宛平温婉地笑道。
营中缺食少粮,条件也不好,宛平原本瘦弱的身板,更瘦了些,仿佛一阵风便可吹跑。她端着托盘笑盈盈地走过来,清瘦的脸上,只剩一双大眼睛般,老王爷不忍心,“丫头,还是听话吧,回京城等着你外公得胜好不?”
宛平轻摇头。
两人都摊手,别看这丫头瘦弱,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认准了,谁也拗不过。
“……是他清早派人送回来的野味,有十几头大獐子,说是给大家补补身子。”
宛平把肉盛出来,一人递一碗,“我吩咐炊兵加些米和菜,炖在一起,又好吃又出数……”
那个“他”
,定是指在前锋营的云扬了,他们那是密林,应该是昨夜猎到的。
宛平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