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广播站的。
一直到傍晚,意识依旧是浑浑噩噩没有精神。
母亲赵英中午送来的饭盒也依旧放在原处。
稀里糊涂将广播稿完成,又强撑着精力完成了第二天的时代语录的抄写,秦晚晚总算整个人都瘫在了广播站的木质椅子上。
由于动作太大,瘫下去时,木质的椅子甚至出了“咯吱”
的一声。
她甚至不敢回想刚才回来路上王支书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徐言已经在县里被关起来了?什么叫村里有青年写了非常有价值的报告?
“晚晚啊,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回家吃饭歇着?”
秦晚晚始终无意识的在椅子上坐着,浑然不觉时间已经很晚了,甚至外头路过的村里人都开始疑惑她的行为。
“嗯,这就回去了。”
哑着嗓子回应了外头路过的关心自己的人,秦晚晚没有选择直接回家,带上了广播站的门后,便径直的往跟秦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王支书说有一个村里的青年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汇报,这个人会是谁?
先前她已经先于钟卿卿一步,把她那点小心思给提前打掉了,那除了钟卿卿之外,还有谁会企图想在这件事中给自己捞点好处呢?
村里的青年平常跟徐言无怨无仇,甚至印象都还不错,不至于平白无故的往徐言身上泼脏水。
哪怕就是有那种无缘无故的仇恨,谁也不想被这样的事情缠身,因为一份表单或者报告,就一直跟某一件处在风口浪尖的事儿绑在一起。
边走边做了做排除法,秦晚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王支书的那些表单基本只分给了村里年纪合适的青年,并没有给全村人都放下去。
毕竟徐言的交际圈也就只有这一部分人。
徐家在村里一向是本本分分,在徐言的事没出来之前,根本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也没听说谁家跟徐家结了仇。
试想,会有谁这么有闲心,在明知道费力又不讨好的情况下,还愿意抹黑别人呢?
秦晚晚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了严文明这三个字。
据她了解,严文明可以说是这一批下乡的知青当中素质最恶劣的了,没有之一。
当年,正是因为她眼瞎看上了这人,所以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严文明的机会。
凭她对严文明的了解,明知道做这些事儿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但他就是愿意花费精力去抹黑别人,只要别人过得不愉快,那他的那点邪恶的心思就能被满足。
更何况严文明现在每天也基本不事生产,生产队给他放的那些任务,他基本都完不成,整天像个混子一样来回溜达,说的还都是些村里人早就听腻了的他们秦家的坏话。
再加上钟卿卿疑似喜欢徐言那件事。
没有人比严文明更有理由去在表单上抹黑徐言了!
秦晚晚不由自主加快脚下的步伐,在晚饭时间终于敲响了村里男知青统一的宿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