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袖就走,苏夫人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揪着苏循己破口大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你和你姐姐一样,狼心狗肺!只顾自己!我……我白生了你们!”
苏循己推开她,声嘶力竭的吼,“你没有用!你经常说,这个女子建奇功,那个女子名扬天下,你自会寄希望在我们身上,凭什么?!
苏夫人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凭什么,凭我是你娘!”
苏循己抬手想给她扇回去,苏夫人双眼瞪着她,“你敢!你以为只有你爹才拿得动棍子?”
苏循己崩溃的吼道“就算你是我娘,我也做不到!我们都做不到!我只想嫁给个殷实点的人家,然后草草一生,你!你偏偏要我们表现!可我们就是草包!”
苏夫人掐着她的脖子,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不可能是草包!我请那么多老师教你们!什么都学了!不可能!”
苏循己满脸狰狞,疯狂道“姐姐根本不会抓男人的心!我也不会!琴棋书画,我们自会皮毛,你却找人把我们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你说了,姐姐到了东宫,她现在该怎么办?”
苏夫人恨不得抓烂她的脸,撕烂她的嘴,将她变莲座上的观音,不染一尘。
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不知上进,粗俗丑陋的人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应该是名满天下的,众星拱月的,绝不会是这样的,这样不知进退的,这样叫人不忍直视的疯子!
苏循己却越说越来劲儿,“你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什么郡主?不能是文人墨客捧着的宝?为什么我们就要是?”
苏夫人看着她,厌恶至极,抓着雁声的手腕道“把她给我看好了,要是敢放她出来……我就杀了你们做花肥!”
雁声身子使劲儿抖,磕磕绊绊的道“是……婢子……婢子记住了……一定不…不会的……”
苏夫人看着一地狼籍,心口犯痛,长叹一声,又昏死过去。
苏循己狞笑挂在脸上,又多了两分错愕,雁声见她要起来,连忙过去拉着她,“小姐,不要啊!咱们回去吧!”
雁声以为她要趁现在往外面走,苏循己刚刚骂完,脑子一片混沌,被她拖着回了房,房门落锁的声音惊醒了她,猛地扑上去,“开门!开门!”
雁声哭着拉着她,“小姐,咱们就安安分分的待嫁吧!别这样!”
苏循己扒着门坐下,“我……我,给我看看衣裳……”
雁声不知她要做什么,为了安抚她,还是去扶她起来,“小姐,咱们去后面看……”
苏循己甩开她的手,厉声吼道“拿过来!拿过来!”
雁声哭得更厉害,连滚带爬的跑去拿嫁衣,捧着过来时上面给抓出来了几条褶皱,“小姐,这就是……您的嫁衣……”
苏循己癫狂的抚摸着嫁衣,手指僵硬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雁声看着她身上只剩薄薄一层贴身衣裳,苏循己抓起嫁衣,往自己身上穿。
雁声不敢阻止她,生怕她将嫁衣扯烂,只躲在一边,抬头看着她,咽着口水。
顾明朝跳下墙头,默默的往后走,这样的亲情和顾明朝在谢家看到的不一样,谢衡从来不会疾言厉色,谢松照也从来没有不尊敬谢衡的时候。
谢松照听他说完,轻声道“世间百态,这只是其中之一,苏夫人……这说得简单了,就是想望女成凤,说得难听点,就是……自私自利。”
顾明朝低着头,显然没听懂,谢松照叹了口气,“明朝,这世上不只有谢家这一种,也不只是有苏家这种……我们是对立的,但世上不只这两种。还有很多,比如林浥尘家就是欢笑多,江家沉默多。”
停了半晌又问,“你呢,你喜欢那种?”
顾明朝看着他,有点回不过神来,“我,我不知道,我好像更喜欢谢家这种,既不是很亲近,又不是很疏远的感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