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了吗?
闻祈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俯了身,伸出手想探一探裴砚初的额头温度。
就要触碰的一瞬间,一只炽热宽大的手掌猛地攥住了闻祈的手腕,径直把人拉上了床。
闻祈没反应过来,视野倾倒,身形控制不住地倒了上去,转瞬之间就被裴砚初翻身压在了下面。
昏暗的光线里,裴砚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眼眸压抑着涌动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要来找我?”
闻祈道:“怕你半夜高烧,烧坏脑子。”
又道:“让开,别压着我了。”
裴砚初像没听见似的,轻轻地笑起来。
他低下头,带着眷恋般,用脸轻蹭了下闻祈的侧脸,低声道:“不会的。我还没和你在一起呢,不会现在就死的。”
肌肤相触间,蹿过一阵酥麻电流般的触感。
闻祈的身形僵硬了瞬,强行忽略掉那一点不自在感,问:“你身上的温度太高了,要不是还是去医院吧。”
裴砚初问:“小祈,你是在关心我吗?”
闻祈不置可否:“你现在住我这里,要是出了事,责任都在我这儿。”
裴砚初安静了会儿,很轻地叹一口气,将脸埋进了闻祈的颈侧。
“不喜欢我,但因为可怜我、同情我,所以过来找我吗?”
那些压抑的爱与欲在药效和黑暗中无限放大,滋生着更多的、快把人逼疯的晦暗情愫。
裴砚初低声道:“你这样做只会给我错觉,让我觉得你开始在意我,开始有一点喜欢我。”
昏暗的光线里,闻祈看不清他的神色,像平时那般轻嗤一声,没当一回事,道:“你也知道是错觉。”
裴砚初又笑了起来,笑容有几分苦涩的味道,贴着他,轻声道:“既然可怜我,那就可怜到底吧。”
他们之间不过咫尺之距,呼吸都纠缠交叠,近到接近暧昧的程度,像是下一刻就要吻在一起。
闻祈疑惑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轻软的唇瓣张张合合,却被裴砚初毫无征兆地堵了上来。
湿热的舌尖撬开齿关,肆无忌惮地闯进,缠住了藏在最里的小舌抵死缠绵,疯狂炽热的情绪倾泻而出。
“裴砚初……!”
闻祈偏头想躲,却被追逐着唇舌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又伸出手推着他,却被强势地握住手腕,拉至了顶端,不允许有半分的反抗。
闻祈含糊地骂:“你疯了吗!”
舌尖推拒,在挤压之间又像是共舞的邀请,细碎的水声激烈回响。
闻祈的舌尖被吮得麻,狠下心去咬他,淡淡的铁锈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舌之间弥漫,却引得裴砚初更加亢奋。
裴砚初的身体散着滚烫的热量,好似一块沉重的巨石压着他。
两人的胸膛紧紧地挤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闻祈能清晰地感知到裴砚初心跳快得不正常,某处也灼热地抵着他,十足的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