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点?!”
陈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莫不是坑我的吗?”
“哎呦,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若不是看在令郎与小姐曾有段缘分的事上,只怕连这个银子都给不了。”
管账先生冷哼一声,继续道:“小姐,咱们家里也用不上铺面,她若是觉得便宜,您莫委屈了自己,再让夫人问起,实在不值当。”
“说来也是。”
崔云暮颔,正准备开口拒绝,却被陈氏打断:“崔小姐,方才是我不懂这些,就您说得这个价钱,就您说得这个价钱。”
如今可不是萧泾川拿捏崔云暮的时候了。
反而是崔云暮一两句话,就能决定自己能否见到萧泾川。
她哪里还敢得罪崔云暮,巴不得将她给高高地供起来。
崔云暮满意,让管账先生收下地契,拿出两张银票递给陈氏,随后才道:“走吧,天色将晚了,再磨蹭下去,只怕你就见不了他多长时候了。”
“好,好。”
陈氏步履蹒跚地跟在崔云暮的马车边,马车不快,只是她的腿脚都坏了。
陈氏眼巴巴地看着马车,可崔云暮存了报复她,又怎会让她上车来。
好不容易到大狱时,已经黄昏时分,陈氏急头白脸地便要往里进,许是上次顾明川的面子,这次狱卒不但没有拦着两人,反而还神神秘秘地靠近了崔云暮,压低声音道:“崔小姐,咱们可都按照殿下与您的意思,办得妥妥当当。”
“妥妥当当?”
“您进去不就知晓了吗?”
狱卒笑得憨厚,崔云暮也没说什么,让依云拿出锭银子赏了,便带着陈氏入了大狱。
进来后崔云暮才明白,方才门口那狱卒说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半月功夫,萧泾川几乎都没个人形了。
只怕是顾明川为了讨好自己所为。
罢了,事已至此,她又不是良医,没能力给萧泾川治病。
崔云暮侧头瞥了眼陈氏,淡淡道:“你且在这里同他说会儿话吧,我便不打扰你们二人了。”
话音刚落,陈氏便迫不及待地扑到了萧泾川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近来自己的悲惨遭遇。
崔云暮被他二人吵得头疼,索性四处打量着大狱。
萧泾川污蔑将军府入狱,听上去倒像是重罪,实则不过是丢人现眼的小手段罢了,是够不到要犯水平的,自不会同宁王世子关在一处。
可大狱她先前也没来过,不清楚其中构造,左右摸索了良久,终于找到了一处暗门。
她确认了那母子二人没工夫看着自己,方才推开暗门,走入其中。
“什么人!”
崔云暮刚刚走近,又是两个狱卒一左一右地手持长枪将她拦了下来。
崔云暮皱眉,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时,却突然觉其中一个狱卒长得实在眼熟。
“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