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不成是害怕宁王会反?”
“若真是如此,他大抵不会苛待顾景渊了。”
崔云暮思索一阵,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帝王心术,他们又怎会是随便说说就能了解的?
“那可还有什么法子吗?”
“没有。”
顾寒州语气沉重。
“我想了许多法子,可结果无一例外,都不可行,缘由你大抵也能猜到。”
崔云暮颔,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没人能明面上与皇上对着干,除非他不要命,也不要全家的命了。
如此情况下,崔云暮实在想不出谁会这般义无反顾地去救顾景渊。
似乎是看出了她脸色不好,顾寒州略放松了声音,软声道:“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如果陛下的目的是逼着宁王反,那至少在他认为的合适时机前,会留下顾景渊的性命。”
“我明白了。”
崔云暮吐出一口浊气,她不愿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久留。
此事已经出了他们可以插手的范围,若一定要管,只会惹祸上身。
崔云暮绝不会再做傻事。
她再开口,便已经转移了话题:“虽然有所耳闻,可今日见到周大人是王爷的夫子,还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这也难怪。”
顾寒州笑着接话道:“毕竟他是个出了名的才子,而本王不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
“王爷何必妄自菲薄?若不是王爷本身有天赋,怎么可能会让周大人做您的夫子?”
周安当初可是京城官场中的香饽饽,就算在夺嫡之时,也有诸多亲王想要招揽其入自己麾下。
可周安却当了那时不算起眼的顾寒州的师长。
提起此事,顾寒州难得露出几分不解的神色:“说来奇怪,周大人当初,是皇兄替我求来的。”
“陛下吗?”
“还能是谁?”
顾寒州轻笑:“听闻父皇当初以为他要拉拢周安,一度怀疑了他良久,结果却觉周安来了我宫中后,他便再没来过,方才打消了顾虑。”
且不论皇上究竟是怎样的人。
单就对顾寒州而言,他确实是个十足的好人。
“陛下当真对王爷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吗?”
顾寒州的语气却又落了下来,“或许吧。”
“可是还有什么心事吗?”
“我想,过些年向皇兄讨要一块封地。”
顾寒州抬眸看向崔云暮道:“崔姑娘若是觉得我没志气,大可以再寻良人,我不曾想过要耽误你。”
崔云暮一怔,全然没想到自己已经同顾寒州二人暧昧了这般久,他竟还会说出如此话来。
顿时,崔云暮心中有团火气熊熊燃起,她突然起身,两步便走到顾寒州面前,抬手按住了顾寒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