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一个见证者。”
单铭整理了一下措辞。
这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在米芾刚刚的文华幻境之中,他确实是唯一一位见证者。
只不过这句话落在米礼文和赵德淳的耳朵里,就另有一番意味了。
见证者解读的角度很多,究竟是亲眼见证了那副作诗场景,还是见证了后世仿作,这说法太过于模棱两可。
“我曾与一故人交谈时,对方与我谈及这诗,当时我便觉得有趣,暗暗记了下来。依稀记得那故人姓边。”
听闻此处,米礼文微微点头。
身为米家后人,他自然知道米芾的故友是那边蕴章。
“如此看来,胜负已分。”
米礼文不敢再看一旁的赵德淳,而是转身冲着众人宣布道。
“按照之前说好的,研山铭的修复归属权归了单馆主。”
再说这段话的时候,米礼文的心里有些苦涩,本来自己都能依靠研山铭和赵德淳搭上线了,没想到这单铭横插一手,反而把他的好事给搅黄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没有反悔的道理。
现在只能期望时候赵德淳不要过分怪罪于他了,只不过看袁生的眼神,多半是没戏了。
赵德淳输了切磋成了他人嫁衣,自然也不愿意在场多留。
“既然是赵老输了,那么研山铭自然交予单馆主修复。”
米礼文神色复杂的将卷轴带来,递到了单铭的面前。
“谁说我要修了?”
单铭冷笑一声,望着身前一脸惊愕的米礼文,畅快道。
“你说要切磋就切磋,你说要我输了就公开承认技不如人?米先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得起手中这份研山铭了?”
“既然不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
米礼文脸色很是难堪。
“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单铭看着米礼文身后的米石,他的神色稍稍温柔了些:“但米石既然拜我为师,我是认这个徒弟的,现在胜负已分,我就不送客了。”
说完这句话,单铭转身离去。
可在彻底离开这里之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米先生的赤子之心,远不如米石。”
米礼文望着眼前一幕,只能苦笑着开始收拾残局。
眼看着赵德淳还没有走远,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袁生打断了:“米先生,好算计啊,这笔生意不想做您可以直接了当的说,搞这么一出岂不是打我们的脸?”
赵德淳神色有些萎靡,他凝神望向米礼文,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淡墨秋山诗帖的全文只有你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是不是你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