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婆子小心翼翼凑上前,满是不解,“大太太,方才您都瞧见那男人…”
黄大太太抬眼,似笑非笑看了婆子一眼,“李妈妈你说说,咱俩瞧见什么了?”
陪嫁婆子忙自扇嘴巴,赔笑道,“看奴才这张嘴,院子里梧桐影子怪吓人的,竟让奴才说胡话!”
黄大太太这才满意,扭头看向京城东南方向。他家老爷临行前嘱咐,肃毅候和侄子媳妇那事儿,和张家脱离不了关系。她只要在这相国寺里伺候老太太,旁的事儿,一律只当看不见。
更何况,黄大太太抿唇。她虽劝着月容和侄子好,实际上,她瞧着肃毅候比她侄子顺眼。
运筹帷幄,大权在手。夜探香闺,也要把喜欢的女人叼回自己窝里。她那个蠢笨侄子呢,不痛不痒送个南珠,能抵什么用?
只可惜,那肃毅候心狠手辣的,和月容注定是段露水姻缘。月容是有夫之妇,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他正妻。
暖洋洋,软绵绵。
被褥里是好闻的沉香味道,小腹疼痛缓解,月容舒服的喟叹一声,只觉得从未睡的如此踏实。
“醒了?”
男音冷硬,在耳旁响起,月容睡意朦胧睁眼。入目,男人高大身形立于床边。眸若深潭满是冷意,一瞬,她竟以为重回新婚那日,猛地坐起,
“侯爷怎会在此?”
“你可有话要与本侯交代?”
一个惊慌戒备,一个咬牙切齿。顾知山咬牙,见柳氏瞪大眼睛满是戒备。闭眼,只觉狗咬吕洞宾,一片好心全白费。
夜闯太医院,揪太医给她看诊,实在是荒谬至极!
第18章、第十八章
室内静谧,月容放下戒备,疑惑皱眉,直觉情况不对。
这肃毅候不是说冷淡矜持,怎么这幅模样看着自己,倒像是欠他银子似的。
顾知山见她懵懂不解,想起昨日她血落床榻,呼吸薄弱让人揪心。原以为是子嗣不保,可年近花甲的太医多次问诊,最后得出是妇人月信。
拧眉晲了眼床上佳人,青丝如稠散于细肩,唇色是让人瞎想的红,藕荷色小衫是昨日新换上,勾勒青峰卧雪,极为惑人。
人方初醒,桃花眼角还带着湿濡的媚气,懵懂眨眼,丝毫不见算计自己的狡黠劲儿。
默了片刻,顾知山心里叹息:
罢了,她才十六,父母双亡,柳二一看便不亲厚,不懂也理所当然。
“我让人往柳家去赎了徐婆子,明日就过来当差。你…跟着学些妇人之事。”
顾知山想起太医那句,病人多思多虑,宫寒体虚,新婚之夜又有合欢香助兴,疼痛难忍也是有的。
日后须小心静养,冷食荤腥皆不要吃,不然,日后恐怕对子嗣有碍。
“蒹葭小丫头一个,不懂这些,跟着你胡闹。徐婆子有经验,又是你身边老人,有事也能帮衬你。”
心一软,思及柳氏过往不容易。顾知山耐心解释,见她仍旧半知不解,垂眸敛下复杂情绪,转身走了出去。
明日一早,他为女眷夜闯太医院的桃色新闻怕是会传遍朝野。宫中太后,他的嫡亲姐姐,估计也会降旨问询。
须得好好合计才是,难不成,真要承认,他和柳氏有私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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