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美辰笑着点点头,百无聊赖地翻看杂志。“哦,我给你倒杯水吧,咖啡还是绿茶?”
赵小梅问。
“来杯咖啡吧,谢谢。”
她去冰箱里拿出溶咖啡,又在饮水机里接了开水冲泡好,端到卧室里。可能是之前衣服没有穿好,辛美辰再次解开衬衣,反手调整背后胸罩扣子。“要不解了吧,先穿我的睡衣,等会儿洗完澡再穿。”
赵小梅在小茶几上放下咖啡,对辛美辰说。
“算了,我现在只穿衬衣就好。”
辛美辰解下胸罩放在身后,伸手拿起杯子的把手,小口啜饮。赵小梅站在一旁,不自觉地偷瞄辛美辰的前胸。
“你也坐下吧。”
辛美辰在垫子上盘起腿,拉着赵小梅的手让她坐在小茶几对面。“我自己剪掉的。”
“啊,什么…”
赵小梅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这个,”
辛美辰指了指自己的左乳,看着她说,“是我自己拿剪刀剪掉的。”
她之前应该注意到了赵小梅好奇的目光。
赵小梅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以抽烟吗?”
辛美辰脸上露出了那种要讲故事的神情,见她点头之后,她又问:“我的包呢?”
“在你睡的那间房,我去拿。”
赵小梅快的拿回了她的包。辛美辰从小坤包里掏出细长的雨花石,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着。
“我母亲是个裁缝,父母两人在老家镇上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服装店。女孩子嘛,都爱美,我母亲呢也愿意花心思做一些衣服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从小到大我身边总会跟着很多男生。”
可能是想到小时候开心的事,辛美辰嘴角荡起了笑容,她把咖啡杯底座的小碟子充作烟灰缸,用粉亮色的指甲抖落烟灰,“后来,我父母生意做得不错,也变得越来越忙,就没什么时间精力管我了,我上学成绩也不行,十七岁就出来混。那个时候好多年轻人都这样,受《古惑仔》的影响嘛。
“跟大多数那个年龄的女孩一样,我天真烂漫而又爱慕虚荣,当然也很容易上当受骗。身边的男朋友换了好多个,我也没太把这个当回事,总觉得自己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早晚会遇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二十一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玩摇滚的,那时真的觉得自己是找到真爱了,甚至愿意为他去死,那时他在酒吧驻唱,我在那里当卖酒小妹,当然也陪酒。他吸毒,说是为了找创作灵感,我也跟着吸啊。但是没多久他就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就留下一个字条说走了,没说为什么,没说去哪里,更没说要回来。其实我知道他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当时也没想着能跟他结婚成家之类的,就想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傻吧。”
“每个人都有傻的时候吧。”
赵小梅想起自己在苏州的日子,淡淡地说。
“其实我也没怎么过多地纠结他的离开,应该说我很快就把他给忘了,可是毒瘾却忘不掉。”
辛美辰又点了一支烟,“为了挣钱买毒,我就全职做了陪酒小姐,也跟着自己不讨厌的客人出台,钱挣得多了,毒瘾也越来越大。人呐,一旦失守了你刚开始觉得是底线的东西,后面你就会逐渐放弃更多的原则。再后来,我就彻底堕落了,只要是客人给钱,我就张开双腿,为了得到毒品什么都愿意做,但我除了做这个,我又能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辛美辰无力地笑了笑。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那段时间清醒的时候我自己也很讨厌自己,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也想要下决心戒毒,可是毒瘾一犯又不管不顾,再次出卖自己。〇七年春节我回家过年,初四早上一早醒来,就听到屋外传来大声传唱的佛经——我奶奶信佛嘛,起床出去又看到她一个人跪坐在佛龛下,一脸虔诚地焚香诵经。听着经文,闻着香线的味道,我感到家里一切都圣洁无比,而我自己又是如此的肮脏,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狠劲儿,我咬牙赌咒,誓一定不要再碰那个了。于是我拿起母亲裁衣服用的剪刀跑回屋里,剪下了自己的一个乳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