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馥敏压下内心的酸涩和嫉妒,状似大度地上眼药:
“殿下,崔妹妹这是在闹性子呢,臣妾的白釉茶盏可摔来都只剩两只了。”
李承裕好不容易扒开崔令容的手,径直走到上首坐下,一脸温柔地对戴馥敏笑道:
“等下我让全福从私库里给你挑一套上好的茶盏来,敏敏可不要嫌少。”
他又转向崔玉容,见她满眼通红,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爱哭?
上辈子殷兰姿跟戴馥敏不知道斗过多少次法,也没见她哭过一回。
这女人倒好,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不过能气到戴馥敏,他还是很乐见其成的,不然那天他也不会特意去探望崔玉容。
这女人倒是懂得怎么顺杆子往上爬的。
他咳了一声提醒道,“还不过来敬茶,愣着做什么?”
这狗男人,你就跟你大老婆敏敏好生恩爱吧,这女人最后还要给你喂毒药毒死你呢。
心里虽这样想,她面上越是显得无辜可怜,
“殿下,茶水好烫,妾身的手指都被烫红了。”
她把手伸到他面前,李承裕见她一双纤纤玉手泛起红痕,似是被烫得不轻。
上辈子他向来不管后宅之事,殷兰姿又够有手段,他倒从不曾发觉这戴馥敏手段如此狠毒。
直至最后这女人下药害他被发现,他才察觉戴馥敏这女人不仅思想偏执,更是蛇蝎心肠。
李承裕眉间一蹙,语气沉沉,“全福,你去给崔侍妾倒盏茶来。”
戴馥敏见李承裕似是不满,暗道不好,给彩云使了个眼色。
彩云“扑通”
一声径直跪了下来,听得崔玉容膝盖一痛,她跪向来只是做个样子。
这万恶的封建主义。
“是奴婢见不惯崔主子嚣张跋扈的样子,才故意换了滚烫的茶水,奴婢该死,求殿下饶命。”
说完,她狠狠地给自己脸上左右开弓一边一巴掌,白皙的脸庞瞬间肿了起来。
戴馥敏心痛不已,彩云是她的陪嫁丫鬟,从来没让她受过一点伤,这笔帐她定要讨回来。
“你这贱婢,崔侍妾是你主子,岂容得你放肆!殿下,便让这奴婢给崔妹妹磕头赔罪,好让妹妹消消气。”
彩云立马跪到崔令容身前,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立马破了皮,
“求崔主子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崔玉容被这一磕吓到了,她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可使不得啊。
“彩云姑娘快请起,此事就作罢了,你赶紧下去看看伤,可别破相了。”
李承裕看戴馥敏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当下就把崔玉容唬住了,不禁一笑,戴馥敏果然有两把刷子。
也是,戴家嫡女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肖想他李承裕的后位,戴家又怎敢妄图颠覆朝纲,改朝换代呢?
全福端来了茶盏,温热的,刚刚好。
崔玉容恭恭敬敬地给戴馥敏敬了茶,戴馥敏假模假样地喝了一口,又说了两句诫勉的话就让她起来了。
接着话音一转,戴馥敏状似亲密地拉着她的手,
“姐姐不知妹妹身子如此孱弱,那日让妹妹多等了一下,妹妹可千万不要生姐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