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推开家门,灯还亮着,父母果然在客厅等我。
看到我遍体鳞伤,母亲立刻冲过来,眼眶微红:“怎么弄成这样的?”
“踢球不小心摔了。”
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又指了指校服上的泥沙,“没事,就是看着吓人。”
父亲皱着眉,语气里透着担忧:“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点?你不是出去学习吗?学得这遍体鳞伤?”
“爸,我已经考上实验班了,所以一高兴,出去就玩疯了点。”
我故意用炫耀的语气说,想让他们放心些。
父亲一愣,眉头稍稍舒展。
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实验班?不错!这可是好事!不过你这身上还是要注意点,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母亲的神色也松了下来,满脸欣慰地说道:“儿子出息了!还知道努力,懂事了。”
话里带着高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父母看我安然无事后便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反复浮现白天的画面——那些人挥舞着铁棍冲上来的狠劲,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的手心仍渗出冷汗。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必须用脑子解决问题,而不是被情绪牵着走。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夏老师。他和公安有联系,也许能够帮忙从法律的角度解决这件事。
但这事不能急,必须找到合适的时机,不能贸然行动。没有确凿的证据,直接指认夏明威不仅打草惊蛇,还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事情越是危险,越需要冷静和智慧。以暴制暴并不是我想要的解决之道。
想到父母高兴的模样和对我寄予的希望,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这一切,必须用最妥当的方法解决,绝不能让父母再为我操心。
清晨,我穿上长袖校服,尽量掩盖伤痕。
学校门口,齐斌迎面走来,脸色阴沉,身上也挂了彩,走路一瘸一拐。
“兴哥,这事不能忍,我今天就掐死夏明威!”
他咬着牙说,眼神满是狠意。
“别急,咱得想清楚怎么做才不会让事情更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故意岔开话题,“你不是还有几个哥们吗?今天找他们帮忙把铜线收了,给点工钱补贴家用,也算兄弟们一起干点正事。”
齐斌愣了一下,不甘心地嘟囔:“干这个解什么气?”
他瞪了我一眼,却没再反驳,“行吧,就先听你的。不过要是没用,我就自己解决,大不了豁出去!”
我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廖文华。
他低着头,默默叹了口气:“兴哥说得对,这事儿别硬碰硬了。咱最近送货都走大路,别为了省时间冒险走小巷了。”
齐斌不耐烦地挥挥手:“哎呀,知道了,别说了!”
嘴上虽硬,他的态度却软了下来。
走到校门口,我一眼就看见夏明威。
他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从前门进来,目光扫过我时,脸上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似乎在挑衅:“你能拿我怎样?”
那种不屑的眼神让人牙痒。
但我压住了心头的怒火,暗自冷笑:好吧,让你再得意一阵,接下来有你难堪的时候。
把廖文华送回教室后,我径直朝着夏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刚推开门,正巧碰见夏冰。
他一看到我,眼睛一亮,笑着说:“黄兴,下个月就剩十几天了,你就要来我们实验班了!名额都定好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狐疑地盯着我,“咦?你怎么穿秋季校服?这么热的天,不嫌闷啊?”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掩饰伤痕,支吾着没说话。
还没等我开口,坐在办公桌后的夏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黄兴,你今天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还穿得这么奇怪。出来说话。”
他放下手中的笔,把我带到教学楼后的一处安静角落。
眼神一沉:“说吧,出了什么事?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一进来那样子就知道有事。”
我抿了抿嘴,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将校服脱了下来。
缠满绷带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下,刺眼的伤痕让夏老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你还好好的,和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