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武艺再高强,这么纠缠也不是我的对手,放聪明一点儿。”
原冲委婉地警告之后,侧转身,将她安置到身侧,又给她盖上被子,“睡吧。”
李之澄翻来覆去一阵,最终是侧身面对着他。这样的话,相对来讲比较安全。
原冲也侧转身,面对着她,目光微凝,手扣住她的下巴,指腹轻柔摩挲,细腻柔滑的肌肤带来的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李之澄打开他的手。
片刻后,他改为轻抚她面颊。
她再次打开,这一次,很用力。
原冲嘶地一声,皱眉。
不自觉的,她笑出来。
含着浅淡笑意的容颜,宛若绽放在午夜的娇弱兰花,轻轻摇曳出无声无形的醉人涟漪。
他心湖微动,刹那失神,不自觉被感染,逸出笑容。
他笑容的纹路刻画着与生俱来的风情,星眸的光芒在顷刻化作秋夜的灯火,暖意沁人心脾。
她闭了闭眼睛。
。
这一晚的孟府,十分热闹。当然,所谓热闹,是对孟观潮和徐幼微而言。
晚膳后,三老爷把平白损失了二十一万两的事情告诉了大夫人、孟文晖和二老爷。
三老爷很清楚,此事宜早不宜晚:没得转圜,若再拖延数日,引起的误会、猜忌只能更深。
大夫人听了,惊愕不已,来来回回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竟然挪用了公中那么多银两?啊?”
孟文晖、二老爷还算理智,追问原由。
三老爷复述了管事禀明自己的话,并没提及孟观潮。口说无凭,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孟观潮完全可以否认。
二老爷忍不住长吁短叹:“那么多银两,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挪用了?眼下怎么办?家里统共才有多少多少现银?”
孟文晖亦是满心愤懑,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三叔。
不管这些人是什么态度,三老爷也只能受着。
随后,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三老爷,言辞越来越不好听。
慢慢的,让打定主意忍着的三老爷忍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别只顾着埋怨我?三件事,同时出了岔子,你们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会这么巧?我打理庶务十余年,眼光再不济,也不至于差到这地步。难道我跟银钱有仇?”
二老爷斟酌半晌,神色越来越凝重,忽而问道:“昨夜,你去找过老四?”
“对。”
二老爷拔腿就走。大夫人、孟文晖也回过神来,齐齐追上去。
三个人一同去往卿云斋。
正屋的小书房里,林漪坐在自己的小书桌前做功课,孟观潮在一旁看着。
徐幼微则坐在大书桌前画花样子。她知道不少之后几年时兴的样式,在画的却不是那些——别人的心血,仗着重生就先一步抢到手里,太不厚道了。手里的样式,是看画册时灵光一现,适合母亲、婆婆用。
柔和的灯光影中,一家三口呈现出格外温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