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骋雪一边拉好羽绒服拉链,一边笑:“你老说我逗王,有没有可能是大家都觉得逗小孩好玩?”
楚别夏浅棕格子围巾下的嘴角也翘着,自己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
Tug下榻的酒店离抽签地不远,走两步就能到。
冰岛的12月缺少日照,最少的时候,一天只有四个小时能见到太阳的脸,两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羽绒服加围巾,楚别夏还扣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Tug的夏季队服是银白色,到了冬天的冲锋衣和羽绒服,就变成了不会出错的耐脏的黑,虽然颜色普通,但胜在款式剪裁贴合,穿着也有几分帅气。
昨天的冰岛刚落了雪,雪地靴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声音成了这条路上的主旋律。
楚别夏忽然开口:“突然想起来,以前比赛抽签好像都没看到过你。”
段骋雪难得愣了一下,旋即轻笑了声。
“那会儿……不是以为你讨厌我吗。”
楚别夏惊诧地回头,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眼底的神情就更显清晰。
“说了你别笑我。”
段骋雪轻咳一声,抬手不太自在地拎了一下灰白纯色的围巾。
“你估计都不记得了,第一次季前邀请赛后台,你看到我,还看了很久……四五秒吧。”
“然后就那么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楚别夏茫然眨眼。
他有些轻微的倒睫,纤长的睫毛向下垂下来,围巾下呵出来的白气在上面凝出细小的霜,整个人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被冻住的雪人。
段骋雪下意识要抬手,却很快克制住放下,只是豁达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应该是从那时候就没认出我。毕竟染了头摘了眼镜,理解。”
他似乎想揭过这个话题,却被楚别夏抓了住话的小尾巴。
“什么时候?”
楚别夏执意问。
段骋雪失笑:“抽签的时候。”
楚别夏眉头微微皱着,他似乎很认真地在动用一切脑细胞回忆这件事,以至于都没能好好关注脚下,差点脚下踉跄滑倒。
段骋雪连忙伸手捞了一把,刚要开口让他别想了,却听见楚别夏突然说。
“不是。”
“什么?”
段骋雪愣了愣。
楚别夏没有抽出自己被揽着的手臂,他就着这个姿势回头看向段骋雪,眸光认真:“那天,不是没认出你。”
“那是我第一次代表Tug抽签,路上紧张匆忙,把眼镜摔碎了。那时候还没有戴隐形的习惯,只能勉强凑合一下。”